【平凡女人的春天】(卷01:一个人)(完)

              第六章大开杀戒
                (一)
  是不是白天的时候,忧伤总是微不足道?
  第二天下午,从云一个人坐在明鸾校园的图书馆,把目光投向了窗外,窗外
的阳光正刺眼的直射著她。
  无数个心灰意冷的夜里,她默念他的名字,如同能获得温暖。
  何驰,何驰,何驰……
  她近乎固执地念著这两个字,似要刻进骨血一般,玻璃窗上投影著她孤单的
身影,执著成一种守候的姿势。
  爱上他,从开始就注定是一场青涩卑微的暗恋。
  人如其名,何驰有著一颗奋发向上的心,他努力,勤奋,有著一颗坚韧不拔
的斗志。
  他那麽高,跳起来灌蓝的潇洒风姿,不知迷倒了多少少女的心。
  而她,只是一朵低到尘埃里的小花,永远都在痴盼著盛开的那一刻。
  而她,心甘情愿地做了足球队的後勤,只要有他参加的球赛,她一场不落,
其实并无多大的奢望,她只是想在他累的时候递上一条干净的毛巾,流汗的时候
送上一瓶矿泉水,做尽她所能做之事……
  她似乎每天都生活在企盼当中:期盼著他的身影出现在她的视线里,期盼著
他的视线停留在她身上一刻,哪怕只是一秒……
  21岁的心,她站在在许愿池边,双手合十,默默地地祈祷,「何驰,何驰。」
  「我的目光,在你身上停留了6年了,如若可以、请许我一世欢颜,否则、
可否许我一时欢颜……」
  她本就是世俗之人,只该去做世俗之事,譬如暗恋。
  下场也该是世俗的,譬如,暗恋未果。
  她有一份兼职,是图书馆的管理员,不是她有多喜欢看书,而是这是个唯一
一个肯收留她的地方,虽然工资不多。
  因为她的档案,有著不光彩的过去。
  这要幸亏明鸾大学的校长,那个温和慈祥的中年妇女,只有她,答应留她下
来试用。
  她说,「每个做过错事的孩子都值得被救赎。」
  下午是她的工作时间,这麽几个小时,成了她一天当中最平静的时刻。
  到图书馆看书的学生并不多,毕竟都是些风华正茂的年轻人,没有几个愿意
浪费时间守在一个封闭的小空间里面。
  像往常一样钻入高耸的书架之中,从云把学生还回来的书全部摆回书架,再
打点一下书籍的分类位置是否正确。
  一楼是普通阅览区,都是些平时刻苦勤奋的大学生,整个阅览室静悄悄地,
依稀只听得见「沙,沙……」的翻书声,尽量不出一点声音,从云走到书架下,
不到一刻锺就全部打理完毕。
  她往上走到二楼,是高级阅览区,四周浏览了下,因为面临英语考级,今天
来的比较多。各种各样的声音一刻不停地传入耳中,讨论英语的说话声、手机铃
声,加上穿著皮鞋的走路声。图书馆墙上张贴的读者须知,「阅览室要肃静」,
在这里俨然成了多余。
  其余的几个VIP包厢也都大门紧闭著,依稀传来情侣之间的调笑声。
  两个管理员就跟两个两耳不闻窗外事的老者似的,坐在後面边聊天边侃起了
家常。
  跟他们一样,这些来「临时抱佛脚」的高干子弟他们是万万不敢得罪的,从
云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当做什麽都没听到,对她来说,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就这麽几个书架,从云手忙脚乱地打理了四十多分锺,走到科幻分类处,原
本分类得条细分明的书架,一本本书籍杂七杂八地掺和在一起,狼狈不堪地倒在
那里。
  片刻宁静,被书架周围的一阵隐忍的呻吟声打乱,带著急促的喘息。
  从云拧紧细眉,这种声音太熟悉了,熟悉得只听一个单字她都可以判断出对
方在做什麽动作。
  不带片刻思考,从云放下手中的书就走向声源处。
  是VIP6号间。
  敲了敲门,没人回应。
  转开把手,为避免其他的同学看到里面的状况,从云把门打开一小半。一片
浓厚的情欲气息扑鼻而来,一个男生正趴在女孩子身上转动著舌头舔弄她的私处,
女人原本压抑的呻吟声因为大门的微敞,更显清晰了然。
  坐在大厅的学生们,一看有人打开门,都扔下手上的书,一脸看好戏地转向
那个包间。这麽响亮的声音,没听见才怪,早就被搅得春心荡漾,一本书看得里
外都不是滋味。
  离门最近的两个大学生眯眼仔细看门缝处的女孩,只见那个女孩穿著一身粉
蓝色的裙子,乌黑的头发瀑布般垂直地披在肩上,脸蛋微微透著淡红。仔细一看
脸,竟是学校里的三朵花,李梦玉,那她身下那个不就是……?
  两人一脸了然。
  一个在下面忘情地吮吸,一个在上面兴奋的双腿乱颤,沈浸在偷情刺激的两
个人就这样赤裸裸地暴露在从云的视线里,最後还是被从云一声轻咳「打」醒。
  被人撞见偷情,衣衫不整的女孩子羞得躲在男生後面。倒是那男孩子,一身
衣服还算整齐,只是头发有些微乱。
  指著包间墙上挂著的读者须知,从云伸手推推脸上的厚重镜片,严肃地说,
「公共场合,请自重!」
  说完不等对方回应,关上门笔直地转身走开。
  如果他们是第一次在图书馆苟合,她尚可以视而不见。但是,两次,三次…
…这两个人几乎每个星期都到这里做同种事。不管是暗示还是明示,每次都不把
她的委婉警告放在眼里,简直是把图书馆当做刺激的做爱场合,丝毫不管别的学
生被他们一影响还敢不敢过来看书。
  「死三八,你给我等著!」
  被搅乱好事,男孩憋了一口怒气,愤怒地看向罪魁祸首,双手紧紧握拳,左
手掏出手机按下号码,视线转向那些热闹的小人,「看什麽看,老子挖了你们的
狗眼!」
  电话一通,男孩马上脸色难看地开口,「单羽?」
  「什麽事?」
  耳畔传来一道沙哑磁性的男声,後面抓著他衣袖的小手一紧,呼吸静得只剩
下喘气声。
  「是兄弟就把茗卓那几个家夥一起喊过来,老子要大开杀戒!」
  「真他妈不给点颜色瞧瞧不知道老子吃肉长大的,臭女人,烂女人,老处女,
……」
                (二)
  只见阳台上一个浑身穿戴时尚前卫的男孩一手捂住耳朵,一手将手机移到身
边的男孩耳旁。
  一双流情的眼睛幽幽地看向校园的操场,那头染成金黄色的头发,在微风摇
曳下,细致得彷若绸缎。
  「干吗干吗,别拿你那破手机污染我们这群三好学生。」
  一头靠在栏杆,悠闲地叼著烟的男孩,烦躁地推掉他的手机。赵子文这小子,
个子不大嗓门贼大,一嘴的公鸭嗓,嚷得他简直受不了。
  一头亚麻色的细发像轻纱一样盖过耳朵,这个五官精致的男孩,有著一双美
丽的桃花眼。
  「靠,你还三好学生,我他妈那就是劳模典范。」
  「就你?一头五颜六色的孔雀头还劳模?瞎眼了选你当劳模。」
  「我呸,你也不差,学人家小孩装嫩,把你那玩意儿掏出来看看,看看毛长
齐没有。」
  说完一脸暧昧状,做势就要去解孙茗卓的裤头。
  孙茗卓哪里那麽容易屈服,抡起右拳,挥向他的脸。
  尤单羽举起手,张开掌心硬生生地接下孙茗卓因为手伤而显得有些偏离的劲
道。拳头打在手心上的声响不小,看来对方出手的力道也不小。
  「花拳绣腿。」
  「操,我他妈要不是手受伤你能接得下我的掌风?」
  说完握起左手击向他腹部,尤单羽抓住他的手腕,然後用力反剪,准备将他
整个人勒在胸前。
  谁料,孙茗卓也不是省油的灯,左脚一抬,就要往对方的小腿骨踹去,哼,
等的就是这个机会。
  尤单羽大念不好,「妈的,玩阴的。」
  右脚往後快速一腿,两个人继续缠斗起来,早就把刚才那通不痛不痒的电话
忘得一干二净……
  阳光透过泥水台细细落下,把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背著光,两个男孩的容
颜有一些模糊。
  清晰的,只有两具矫健身影一退一近的攻守动作,动作快速狠厉。
  那是他们年少时最纯粹的友谊。
  谁也不知道,时光会让一段最纯真的友情变成两条平行线,延伸向无穷远,
却永远不会相交。
              第七章老古董
                (一)
  一张脸臭得简直可以媲美榴莲,赵子文一上教学楼屋顶就看到两具火热打斗
的身躯。
  这两个小子,从初中打到国外,从国外打到国内,再从国内打到大学,净没
个消停劲儿,没见老子还在这边受气呢。
  捡过一旁的碎石,眯眼,瞄准,手往两人俊脸一扔,一人一个,两步到位。
  果然,石头飞不到一半,两人就腾地一脚跳开,一前一後,默契十足。
  「我说你们,适可而止啊!我的鸟气还没出呢。」
  一见来人,尤单羽顺手掏出烟扔给他们两人,自己点上烟有一下无一下地吸
著,长脚一跨,一脚搭在栏杆一脚笔直地立著,悠悠哉哉地问。
  「哪门子鸟气?说说看。」
  「呃……就我跟那个干吗……被那个干吗……」
  接过烟,原本理直气壮的赵子文一句话憋得说不出来,从哪说起都不是个味
儿。
  「哈,李梦玉把你甩了还是你被李梦玉甩了?」
  一旁抽著烟的孙茗卓见他一副便秘的样子,一猜就知道跟那女人有关。
  「你才把李梦玉甩了!」
  只顾著还嘴,赵子文还没意识到自己说了什麽,身侧已经传来两个大男孩的
哄笑。
  「阿羽,你听到没有,他刚才说什麽?我没听清楚。」
  孙茗卓掏了掏耳朵,一边抱著肚子大笑,一边不忘提醒赵子文自己刚才犯了
什麽语法错误。
  尤单羽单手撑在泥水台一跃,跳上栏杆,面向左下方的女生宿舍,两手做成
「喇叭」状放在嘴边,扯开喉咙大喊,「李梦玉,赵子文说孙茗卓把你……」
  还没说完,就被赵子文扯住裤脚,慌慌张张的抬头,对上幸灾乐祸的尤单羽,
「得,得,我斗不过你们两还不成吗。」
  尤单羽大笑,不为李梦玉生的赵子文,他就不叫赵子文。
  「跟你们说正事儿,其他几个家夥呢?」
  一口鸟气没出,赵子文简直连杀人的心都有了,从小到大哪不是被宠著惯著,
什麽时候像今天这样,丢脸丢到太平洋去还怎麽捞怎麽捞不回的。
  「泡妞去了,你说能干吗?」
  孙茗卓打趣道,挑眼著著赵子文胀得通红的脸,这丫便秘便的不轻。
  「那行,你们两跟我走,老子今天要血洗图书馆!」
  摆了摆手示意他们两跟著,赵子文走在前头,大有一副大哥大的气势。
  晃了晃缠著纱布的右手,孙茗卓讪笑,「昨天跟天龙帮的干了一架,两败俱
伤,你跟阿羽去吧。」
  「你?单枪匹马?刚才还跟单羽干架?」
  赵子文不可置信地看向他,孙茗卓这个小子真是越来越玩命了。
  「你家老爷子钱再多也禁不起你孙茗卓这麽玩啊!」
  「本少爷乐意!」
  不爽地瞪他一样,孙茗卓转过身,眼皮慢慢垂下,修长的睫毛几乎覆盖了整
个眼睑。视线往下,目光直直地看向教学楼前的草地。
  灌木丛因为园丁的按时修剪,生长得十分整齐,平面和棱角都很分明。
  拉过一脸不赞同的赵子文,尤单羽单手示意他闭嘴,扔下前面的人便各自离
开。
  阳光照在男孩轮廓分明的脸上,影子虚晃晃的,透著不真实。
                (二)
  并肩踏在青色的柏油路,尤单羽出其不意地摊开左手放在赵子文眼前,一脸
的玩世不恭。
  深深浅浅的纹路呈现在掌心。他的掌心很明朗,清晰的掌纹下,可以寻觅到
很淡很细的血脉。
  一见他这个动作,就知道要收好处费,赵子文不耐烦地拍掉他的手,「多少
钱?」
  脸微倾,嘴角上翘,划出一道不大不小的弧度,尤单羽修长的手指一挑,
「五千。」
  想都不想,赵子文一口答应他的条件,五千还不够他玩一晚上的开销,有它
没它一个样。
  尤单羽这个守财奴,迟早会死在钱坑里!
  两人还没走到目的地,赵子文就远远地瞧见在图书馆门口跟一个老大姐交接
工作的从云。
  脱下厚重眼镜的从云看起来也就二十五六岁,至少年轻了三四岁,每次碰见
这个女人都是一脸古板的老教师样,还以为是个没人要的老处女。
  赵子文突然脑袋一热,顿时一片清明,一个妙计在心里面窜出好几个泡泡。
  瞥了一眼挂著几分吊儿郎当神态的尤单羽,虽然不想承认,但不得不说,姓
尤这小子,长这麽一张脸,不是天生用来勾引女人的才怪?
  「两万块给你赚,要不要?」
  果然,那双如秋水的眼睛一亮,饶有兴趣地转向他。
  赵子文也不含糊,左手一指,「那个女人,看到没有,把她玩到手,五万!」
  顺著他的手望过去,尤单羽条件反射地眯著眼睛打量起那个女人。
  身材,绝对不行。
  脸蛋,模模糊糊,不过那样的身材上面估计长不出什麽漂亮的脸来。
  年龄,不大不小,绝对大到可以当他姐姐。
  「嗡」地一声,尤单羽伸手揉了揉突突跳动的太阳穴,吼过去,「你他妈以
为我是垃圾桶还是洗衣机?来者不拒全盘接收?啊?」
  什麽女人都往他怀里送,全世界就剩他一个尤单羽了还是怎样?
  被他喷得一脸口水,赵子文一脸讨好地安抚他,「这不是看您玉树临风,英
俊风流嘛?你不干谁来干?」
  「茗卓,肖任,随便抓一个哪个不是个好料子?」
  「茗卓不行,太拽,傲得能上天了;肖任更不行,被夏瑶那个飞车大姐知道,
我还活不活了。」
  见他眉毛都拧得都要挤到一块,赵子文赶紧开导,「就让你玩玩又不会少块
肉,只要让那女人众目睽睽之下丢脸就成……」
  话没说完,两人讨论的对象已经迎面走了过来,显然对方还不知道自己已经
成了别人的口舌。
  赵子文瞪著她,简直都快把那个老女人的脸瞪出一块小窟窿来,对方越视而
不见,他的眼睛瞪得越狠,眼睛都快飙出泪水。
  尤单羽不著痕迹地瞅了她一眼,脸蛋还行,也不是那麽难看,总之算不上好
看就成,左手五个手指一伸,「五万!」他的生意经是,价格能抬就抬,不能抬?
见好就收!
  脖子僵硬地转向身旁的人,视线还没移过来,赵子文唾弃,「尤单羽!你这
副嘴脸,不去做小白脸简直就是浪费你妈的苦心。」
  目的打到,尤单羽习惯性地嘴角一翘,抱胸站在路边,不置可否。要的就是
这个效果,他是生意人,讨价还价的生意经对他来说再习惯不过。
  正好见那个女人从他身边面无表情地走过去,视线直直地看著前方,还真是
一脸的禁欲样,一看就知道是个老古董。
  第八章肥羊?【H】
                (一)
  刚睡到一半,就被门口一阵咚咚的敲门声吵醒,从云眼睛睁开一条缝,迷迷
糊糊地抓过一旁的手机。
  凌晨一点多,会在这个时间过来的除了她的客人,没别的。
  她只是奇怪对方怎麽不打她手机再过来而是直接敲门,没有换上便衣,从云
汲著一双拖鞋,走过去开门。
  愣愣地看著眼前的人,从云揉了揉罢工状态下的双眼。
  还是那双褶皱明显的内双眼皮眼睛,没错。
  两个人视线对在半空中,还是对方先不悦地启唇开口,「怎麽,不待见?」
  「没,没,请进。」
  真的是他,从云反应过来,赶紧闪身让开一条路。
  事隔几天,没想到还会见到他,从云倒是有点受宠若惊,神情有点拘谨,站
在兀自闲散地坐在沙发上的客人面前,犹豫著不知道怎麽开口。
  「这麽晚有什麽事吗?」
  「你说呢?」
  邬岑希好笑地看著一脸局促的她,嫖客找妓女,能有什麽事,这女人在装傻
吗?一手拉过她,邬岑希不由分说就压到她身上。
  两个人身体缠绕著倒在地上,男人的手在她丰满的身体上游动著,双手用力
搓揉她高耸的乳房,薄润的双唇隔著睡衣吮吸著猩红色的奶头。
  从云急急地躲闪,「不行,我今天危险期。」
  被挑起欲望的邬岑希压制住她反抗的双手,不停的用阴茎隔著内裤撞击著她,
「到手的肥羊不要?嗯?」
  不是要不要的问题,而是会不会怀孕的问题,上次他没带保险套直接就射在
里面,这次可不是吃避孕药就能解决的事啊。
  不强求她,邬岑希抱著她到窗前对立站著,一只手在高耸的乳房上揉搓,另
一只手隔著睡裤玩弄她那又肥又大的屁股,不时伸进耸立的臀缝间轻轻抚触她的
肥臀穴,「今天不进去。」
  见他有一点松动,从云知道他想做什麽,这个男人是她所有客人里面最大方
的,从云不想忤逆他。紧张地瞧了一眼外面,四处无人。
  男人的手已经移到了她雪白丰满大腿之间,朝那高高隆起的阴部揉搓著,这
下可要了从云的命,她飞快的旋动著又肥又大的屁股,双腿紧紧夹著男人的腰,
嘴里叫著:「啊啊阿……别这样……我今天不能给你……我……我……啊……啊
……好舒服……我……我用嘴给你舒服一下。」
  一个翻身趴在窗前的凳子上,又肥又大的肥屁股不停的左右摇摆颤动著,露
出了里面内裤的线条,眼前一幕令男人热血沸腾,裤子紧紧崩在肥硕高跷的臀部
上,露出了明显的优美臀线,两扇又肥又大的肥屁股间隙形成一香蕉型凹窝,邬
岑希索性扒掉她的衣服,真想把嘴凑上去全面的亲一遍,把脸深深的陷入她那诱
人又肥又大的肥屁股里吮吸一遍。
  看著两个深色的乳头,他忽然有强烈的愿望要吮吸它们。邬岑希慢慢的低下
头,然後张口含住了其中的一个乳头用力的吮吸起来,从舌头上传来细腻的感觉
乳房无法自己,男人越发的用力吮吸起来,同时手玩弄著另外一个乳头。
                (二)
  从云的手放男人的头上,享受著他的吮吸。男人吮吸片刻後把脸埋在两个乳
房之间,双手抓著两个乳头一起把玩著,然後手从她的乳头上滑到了她的腰间,
用力的抱著她,嘴唇轮流吮吸著她的乳头。恶作剧的用力揪著奶头抖动起来,把
她的两个奶子也带动著左右晃动,荡起一阵子迷人的乳波「啊啊啊……就这里…
…好舒……服……啊啊……」
  女人粗糙的双手在邬岑希白皙的後背上一阵乱摸,轻轻刮划他的背後脊椎。
男人恋恋不舍的离开了她的乳房,嘴唇从她的乳房一直亲吻到她的脖子,最後来
到她的耳垂旁,灵巧的舌头不停地吮吸她的耳朵。
  轻声呻吟著,从云双手抱著男人的头,肥大的屁股不停的转动著,磨擦著他
的阴茎,邬岑希的手移到了她那丰硕的又肥又大的肥屁股,用力揉搓著那两扇柔
软肥硕的臀面,女人呻吟著转动著肥大的屁股迎合著他的侵蚀。
  「啊啊……我喜欢你这样模我……啊……真舒服……我都是你的……别碰我
那里……啊啊阿阿……」
  「快,把腿张开。」
  说著不等她回应,手指灵活的从她黑色的内裤的边缘伸了进去,摸著她毛茸
茸的阴部。
  抱过她的身子走到茶几上,让她仰面著,女人双腿分的很开,茂密的阴毛从
内裤的两边露了出来,邬岑希的手指被阴毛缠住,但是仍然插到了她的阴道中,
湿润的阴道十分的温暖,轻轻的较动著手指,手指摩擦著敏感的阴道壁,他每搅
动一下,女人的身体就抖一下。
  一把扯掉她的内裤,他中指轻轻的抠动她的阴道,试探著往里前进,前进中
不停旋转著摸索著阴道的内壁,女人飞快的晃动著又肥又大的屁股,上下套取著
男人的中指。
  真是有够敏感,邬岑希目不转睛地盯著陷在情欲中的女人,不时发出醉人柔
腻的哼声,眼中射出迷离的豔光。
  拉出手指将上面的液体涂在她的阴毛上,然後双手开始玩弄她的阴蒂,那棵
敏感的小肉芽很快就在他的挑逗下硬了起来。
  他伸出舌头舔了舔略带有咸味的阴蒂,呼吸著女人阴部的味道,味道不错。
  「啊……」
  女人身子一缩,显然没料到他会有此动作。
  「我要舔你!」
  说的同时脱下自己的衣服,他脱衣服的速度绝对够快,当内裤拖下的时候束
缚了半天的肉棒终於得到了释放,正剑拔弩张地挺立在从云眼前,龟头部分有粘
水流出,显然正在处於极度兴奋状态。
  蹲下身子,邬岑希低下头将一张俊美无暇的脸凑向女人的双腿间,只见在一
片乌黑的阴毛中间,有一条像发面一般的鼓鼓肉缝,一颗鲜红的水蜜桃站立著,
两片肥美的阴唇不停地在张合,阴唇四周长满了乌黑的阴毛,闪闪发光,排放出
的淫水已经充满了屁股沟,连肛门也浸湿了。
  男人舌头搜寻著她的阴蒂,来回不停的舔著。用双手的食指轻轻拉开两片粉
色的阴唇,看到了肉缝里面。肉缝里面早已湿透,肉洞口周边粘著许多发白的粘
液,稍上方,很清楚地看到粉红色小小的尿道口,往上是一粒已经肿大的阴蒂。
                (三)
  被这麽赤裸裸的视线盯著,从云再坦然也不禁脸颊绯红,嘴里轻声叫道:
「别……别看了,那……那里……没……没什麽好看的」
  「啧啧,你也会害羞?」
  轻笑一声,邬岑希用嘴含住她那已经肿大成紫红色的阴蒂,每舔一下,女人
的全身就颤抖一次,同时嘴里也发出「啊……啊……」的呻吟……
  整个阴户一张一阖的,屁股也画圆圈的移动著,看得邬岑希眼睛都快冒出火
来。
  他的舌头继续向下,当轻轻滑过小小的尿道口时,感觉到女人的小肉洞里涌
出了一股粘液。邬岑希又把舌头按在了她的小肉洞上,细细的品尝著肉洞中粘液
的味道,舌头也在肉洞中慢慢地转动,去磨擦肉洞中的粘膜,并在里面翻来搅去。
  从云只觉得整个人轻飘飘的、头昏昏的,拼命挺起肥臀,把小浪穴凑近男人
的嘴,好让他的舌头更深入穴内。不住娇喘和呻吟:「啊啊……噢……痒……痒
死了……啊……你……你把我的小穴……舔得……美极了……嗯……」
  拼命地挺起白嫩的圆臀,用两片阴唇和小肉洞上上下下地在男人的嘴上磨蹭
著,不断地溢出的淫液很快使邬岑希的嘴巴和鼻尖变湿淋淋了。
  「啊啊……不行了,你太会舔了,啊……啊……啊……啊……哦……哦……
哦……啊啊啊啊噢……」
  他知道这个妓女已经快到高潮,加快舔弄的速度,快而用力。将入口的淫液
尽数吞入腹中,时不时发出「咂叽,咂叽」的声音……
  女人终於「啊」的一声,一股股湿热的粘液涌了出来,高潮後的阴部已经有
点儿红肿,粉红色的肉缝正溢出汩汩的淫水。
  「把你的屁股给我。」
  把她扳倒在身上,把阴茎整个放进她那又大又圆的肥臀臀峰间,用两扇肥臀
夹住他的大肉棒,因为淫水全在她又大又肥的大屁股里,所以格外润滑。邬岑希
的手紧紧往里按住她的肥臀,夹住那根又粗又红的阴茎,小腹上下抽动著,阴茎
就在她的肥臀臀缝间抽动著。
  意识到他要做什麽,从云又肥又大的屁股主动的挺起来,因为是危险期不能
往里插,所以她用两片大阴唇包住男人的阴茎,用手捂住,肥臀上下套动著。有
淫水,特别滑溜,男人的阴茎很舒服。
  就这样,邬岑希抱著她,走到窗前一前一後快速耸动著。
  全身的重力都挂在男人身上,从云怕他太过吃力。自己用手按住两片肥臀,
左右晃动著高翘的肥臀。
  而男人抱住她丰满的双腿帮助她上下套动,阴茎磨擦著她的肥臀及臀眼,阴
毛刺激著她的臀眼,她高叫著:「啊啊……太爽了……爽……我……啊啊……加
油……你……真好……快……使劲插……」
  「再叫,叫得浪一点,啊……啊……」
  兴奋夹杂著不规律的粗喘声,邬岑希张大迷离的双眼看著女人满足的表情,
贴近她的脖颈深深吸一口身上的清香和头发的香味儿,一边低下头把脸凑向她的
胸部吮吸,一边用力地往上顶。
  男人张嘴吸舔坚硬的乳头,刺激的从云倒吸一口气,抬举双脚,缠绕到他的
腰际,开始上下抽动屁股。
  「啊……好快……啊啊……啊……啊……舒服……啊……大鸡巴。……不要
……啊……好……好会……干……啊……太……太爽……啊……啊……」
  「爽吗?那让我干你一晚上?」
  邬岑希一口含著她乳房,吮吸著,舌尖在她的奶头上划著,一只手一紧一送
的捏著她的另一个大奶子,手指抚按著葡萄一般的乳头还有乳晕,另一只手支撑
著她的身体,用力的猛插,彼此都汗水淋漓的急促地呼吸著。
  「啊……啊……我……我不行了……啊……」
  被男人一刺激,从云又肥又大的屁股飞快的甩动著,高耸的乳房颤动掀起了
一片乳浪,她的肥臀猛地一夹,邬岑希只觉得阴茎龟头处酸麻无比,女人喷出大
量淫水,达到了第二次高潮。
             第九章不好赚【H】
                (一)
  她高潮是到了,可是邬岑希的肉棒还直挺挺地立著,显然还没有得到满足。
  男人依依不舍的离开了他的鸡巴,让从云仰面躺在沙发上。
  赤裸著精壮的身体,阴茎直立在阴毛的中间。那个乌黑的大肉棍,直挺挺地
约有十五寸多长,挺立在他的两腿之间,龟头大如小鸡蛋,紫红发亮,雄纠纠的,
像是在示威一般。
  邬岑希打开冰箱拿了两块冰块,迅速的回到她身上,身体还没接触到从云,
龟头便已经先顶到了她的阴户,他慢腾腾地把两块冰块放在她的乳头上。
  在兴奋状态中抒醒过来,从云充满疑惑的看著他。
  邬岑希用冰块在女人乳头上移走,又让冰块在她身上缓慢游走,伸出舌头,
靠到从云的耳边,轻轻的舔著她的耳垂,不断的发出热气,果然,高潮过後的身
体微微地颤抖著,看似很兴奋。
  在她的耳边轻声说:「你想要吗?我现在想干你想得快疯了」
  女人喘气的说:「今,今天……真的不行」
  邬岑希故意的挑逗她,把她的腿抬起来压到自己的肩上,她的阴户一览无疑,
「你先自己把脚抓住。」
  不知道他要做什麽,从云听话地把脚抓好,阴部附近全都是淫水,连肛门都
弄湿了,阴道口还在汩汩地流著水。
  「把屁股抬高!」
  「你,你不会是要肛交吧!」从云紧张的说。
  「真聪明!」从钱包里掏出一千块扔在她脸上,双手撑在她身子两侧,低下
头看著她,邬岑希假笑著问,「给不给干?」
  一千块还不够他给一个夜场小姐的零头,不过给眼前这个廉价的妓女却是绰
绰有余,一千块给她已经算是抬高她的身价了。
  抓过他扔过来的钱,从云尽量不去看他伤人的眼神,轻声说,「干。」
  二话不说,邬岑希挺著又长又直的肉棒,它向上高举,暴露著青筋。来到厨
房拿了沙拉油,阳具就就像魔鬼一样狰狞著向她扑来,倒了一些在她的屁眼上,
双手抓住他的屁股固定住,龟头抹上一些油,手握住肉棒,让龟头顶住肛门,慢
慢的用力顶入狭窄的肛门。
  肉棒紧塞在直肠内,还有一半留在外面,邬岑希全身已经冒出了汗,真他妈
的太紧了,搞得他进退不得,即使他是慢慢的把头身插入,从云也不禁喊痛:
「恩……痛……痛!」邬岑希又轻轻的拔出来,把头身弄些油,再进入,就比刚
刚好进入多了。
  「痛……痛……!你再让我适应一下,你那里太大了,插的我有点痛。」
  「这里有没有男人干过?」
  见她一直喊痛,邬岑希停止动作,看著她紧蹙的双眉,眼对眼,唇对唇,两
张脸距离不到几厘米。
  「没,没有。」
  望进他专注的眼神,从云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他,其实她的後面有男人开发
过,只是很少而已。
  她这辈子说过的谎话已经多到连自己都想不起来了,根本不差这一桩。只要
能让对方高兴,说说谎又有什麽。
  氤氲的气息缓缓流转,邬岑希轻笑,湿热的气息热热地喷在她的嘴上,显然
没想到自己是她的「第一次」。
  等到整根都进入後,邬岑希想了想,停止动作,让她的肛门适应他的大鸡巴,
女人的肛门好紧,比阴道紧多了。
  邬岑希不断的扭动精壮的腰身,让她更好适应,开始慢慢的抽出在慢慢的插
入。
  「屁股放松!」
  见她缩得越来越紧,邬岑希爽快地粗喘起来,双手大力拍了她的臀部几下,
该死,他可不想这麽早泄。
                (二)
  停了好一会儿,肉棒才开始又慢慢的动作,慢慢地,女人的肛门开始比较松
弛了,肉棒也开始变得比较好进入了,而且里面也有不少油被他送入。
  现在很滑润,邬岑希越动越快,从云也越叫越大声:「喔……你……好厉害
……你太会干了!,好爽啊!……」
  双手撑在沙发上,看著她的双乳因为自己的狂抽烂插在不住的抖动。太诱人
了,邬岑希不禁左手一把抓住她的右乳,用力揉捏著,这还不解恨,又俯下身一
口咬住她的肩膀狠命的一口。女人顿时发出惨烈的唔的一声,当他抬起头时女人
的肩膀已经留下了一个深深的牙印,不住的向外流著血。
  他才不管这些,仍在不住的抽插,越干越爽快,邬岑希翻开她的身子,让她
像只母狗一样趴著,任他摆动。
  男人腾地压上去,身体前送,托住女人浑圆白嫩的屁股,将翘起的阳具对准
早已湿淋淋的屁眼,肉棒全部贯穿进去,猛地一插到底。
  肉棒被直肠紧紧的包住,手指按住阴道上方的阴蒂,不断的揉搓,以降低女
人後庭的痛疼,开始猛力抽插起来,「刚才很爽了吧?接下来还会更爽哟……」
邬岑希用轻佻的言语在女人耳边挑逗著。
  女人急剧的起伏臀部,被顶的「啊啊」上下跳动,肉棒和睾丸狠狠地撞在她
肉鼓鼓的臀部「啪啪」的击打著她的阴户,越来越响亮。
  淫水顺著阴户里的肉棒流下来,邬岑希粘取一些淫水抹在她的肛门处,把食
指慢慢抠进肛门,然後挺著肉棒蹲了下去,伸出舌头开始舔起她的肛门,灵巧的
舌头就像滑溜溜的小蛇,女人的肛门被他舔的红润微张。
  「啊……天呀!爽死我了……」
  「叫,再叫。」
  说著,舌头专攻她早已湿润润的小穴,绕著她的阴唇画著大圆圈,然後轻吮
著她的粉红色蓓蕾,最後再用舌头进攻她的小穴,再来个大翻转,一次接著一次
的进攻。
  「干……干我……嗯……你的舌头好滑……好……好冰……」
  男人的肉棒再也受不了,开始一进一出地抽插女人後面的小洞,双手扶住她
肉肉的腰部,奋力的摆动下腰,快速的抽插,每往下插一下,女人极有弹性的肥
臀,就会因沙发而反弹向上,越是插的越快,弹跳更是快速。
  邬岑希就著相连的姿势翻过她的身体躺在茶几上,把她的双腿架上肩,抓住
他肥嫩的屁股,凶猛的进入,从云被顶的几乎从茶几上飞出去。
  「嗯……你好会干……啊……你的大鸡巴……插得好美……」
  从云跟著他摆动著下臀,配合性地努力往上顶。粗长的阴茎在自己的体内出
入,粘稠的液体从肛门里被带出,又随著男人的插入重新进入体内。
                (三)
  邬岑希的喉头也吼出一声:「啊……」,太舒服了,神仙般的感觉,真是不
愧这几天来的失魂,感觉著自己的肉棒好像被什麽东西紧紧的包围住,灼热紧窄、
温润滑腻。
  「嗯……嗯………恩嗯……用力……用力干我……啊……啊……好舒服……
好美……我好爱你……喔……喔……」
  从云只觉侵入自己体内的肉棒,火热、粗大、坚硬、刁钻,它似乎自具生命,
不待主人发号施令,自个就蠢动了起来,自己紧紧夹住也无具於事,令她无法控
制地发出声声娇喘。
  「贱女人,爱我什麽?」
  「爱我的钱还是我的大肉棒,啊?」
  邬岑希运起雄劲,快速抽插,阳具次次抽出洞口,又次次顶至洞,愈发火热
粗大。几百次抽出顶入,女人原本的淫声浪叫,已化作哭喊连连;她那股舒爽的
浪劲,直似癫狂,早已没有几个小时前不甘不愿的模样,象个浪蹄子在邬岑希胯
下娇声呼喊。
  「我……哎……哟……你……哦……太硬了……」
  「说啊,爱我什麽。」
  看著沈迷浪叫的从云,邬岑希狡猾地笑了,依然沈稳而有力地鞭挞著女人的
菊花穴,头一低,含住了她在迎合扭动间晃颤跳脱的一只乳尖,执著於刚才的问
题。
  「啊……都……都……你的……你的我都爱。」
  「是吗?哪个更爱?」
  邬岑希起身坐了起来,双手从後方粗暴的把玩弄她的双峰,扭动著鸡巴进攻
她的肛门,跨下的阳具不断的狂抽猛送的,一次比一次顶得深,不爽她的模棱两
可。
  「啊……别……太……太重了……爱……爱你整个人……哎呦。」
  被顶的死去活来,从云简直连死的心都有了,这一千块钱真的是一点都不好
赚。
  「这可是你说的!」
  说著邬岑希紧紧的抱著从云的脖颈,并且把舌头伸进她的嘴巴里,猛搅狠吸
吮著,使她的舌根发酸又痛,从云想逃也逃不掉。
  下面的阴茎就如同木头撞门一样在撞著肛门上来回抽送了几百多下,干得从
云双腿发软,四肢无力,两眼发黑,全身汗水直下。
  「啊……啊……好爽……顶得好深啊……」
  终於他感到由下身传来一阵阵的隐约的快意,他知道自己快到了,於是索性
完全趴在从云的身上,臀部的运动更猛烈了。
  从云只能感到刚刚肩膀带来的疼痛,她的下身早已经麻木了。
  这时邬岑希感到一股巨大的快感像洪水一样从下身滚滚袭来,传遍全身。顿
时像时间静止一样,他的阳具死死的顶住从云的下身一动也不动了。这情形持续
了大约十几秒锺之後,男人长吐了一口气爬倒在从云的身上。休息了一会儿,才
从她的身上滚下来倒在地上,渐渐的一股浓稠的乳白色的液体从从云的屁眼里里
流了出来。
  此时的从云睁著细小的眼睛呆呆的看著天花板,双腿任由它叉开,一动也不
动。她的大脑一片空白,人像死的一样。
  终於结束了,叹了一口气。
               第十章朋友
                (一)
  隔天中午,从校门口走出好一段路,从云一眼就瞧见斜著身子懒散地靠在墙
角抽烟的男孩,一头染成金黄色的中长发在阳光的照耀下熠熠发光,衬托出白得
有点透明的鹅蛋脸。一身纯白搭配的韩版针织衫再加上一条修长的直筒牛仔裤,
将他身上所有的优点发挥得淋漓尽致。
  这个男孩,很懂得扬长避短,这是从云对他的一贯印象。说不上熟悉,眼前
的这个人她是见过的,一头黄的近乎发白的细发太过明显,想不让人记住都难。
  只不过每次在路上碰见的时候,对方身边都带著一个女伴,两人有说有笑地
从从云身边走过,没有一次正眼瞧过她。
  「嗨!美女!」
  没想到一直悠闲地抽著烟的男孩会突然在她走近的时候开口,从云不禁回头
看了眼後面。
  三三两两,甚至有些成群结队的女孩,正嫋嫋婷婷地向前走来,有几个正交
头接耳地对著她这边的方向议论著,浑身散发著青春的朝气。
  看来是叫她们的,从云自嘲一笑,收回思绪继续赶路。
  不是吧,这女人是眼睛瞎了还是耳朵聋了,没见他一双牛眼正在劈劈啪啪地
使劲放电吗?
  一脸不甘心的尤单羽长脚一迈,不到两步就跨到她面前,加大电力,「美女,
你好伤人心哦。」
  一张五官立体的鹅蛋脸突然放大到从云面前,著实吓了她一跳。对方一对亮
晶晶的大眼里面,水灵灵的。黑白分明的瞳孔里面,倒映著的,是她的影子没错。
  伤心?她伤谁的心?不知如何回应,从云一脸疑惑地对向这个男孩笑眯眯的
小脸。
  一张坏坏的笑脸,连两道浓浓的眉毛也泛起柔柔的涟漪,好像一直都带著笑
意,弯弯的,像是夜空里皎洁的上弦月。白皙的皮肤衬托著淡淡桃红色的嘴唇,
特别是左耳闪著炫目光亮的钻石耳钉,给他的阳光帅气中加入了一丝不羁……
  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毫无预兆地抓住从云懒懒地搭在一侧的小手,一脸受伤
地说,「美女,喊你怎麽不应呢?」
  尤单羽暗忖,摸起来略有凸起,这个女人手感还真是粗糙。按住女人意欲拿
开的小手,在他一起一伏的胸膛上缓缓流转揉搓,委屈地说「你看,我的小心肝
儿都被你伤得扑扑直跳了。」
  看来这个男孩一点都不记得就在前几天,他还面无表情地从她身边走过,那
是绝对纯粹地对待路人甲路人乙的表情。
  「你的心跳得好快。」从云顺著他的话说。
  尤单羽嘴角一扯,划出一道好看的弧度,「那是因为等到你了嘛!」
  「你等我?」从云惊讶地看著他。
  「你知不知道昨天我第一眼见到你,就被你身上那股特别的气质给吸引。」
  说著,一双亮晶晶的双眼黯了下来,一脸幽怨地看著她,「可是,你连看都
不看一眼人家,就这样目不斜视地从我身边走过,这不是伤我的心是什麽?」
  昨天她是有印象的,她所瞧见的是这个男孩跟不久前被他批评的高干子弟两
个人在商量事儿。
  从云不动声色地看著他,「对不起,我昨天没注意。」
  浓墨般的眸子里闪动著邪气的波光,神情竟是装得认真无比,清新而爽朗,
这个男孩浑身散发著一股明媚的气息。
  尤单羽扯开一抹大大的笑容,喜笑颜开,「那我们交个朋友,一起吃顿晚饭
吧?」
  怕她不答应似的,男孩握紧她的手,诚恳地说,「我只是想跟你做个朋友没
别的意思,你知道吗?你的眼神好温柔,就像我死去的妈妈,可是她再也……」
  男孩一脸深情地看著她,抓著从云的另一只手亲昵地抚摸著他的脸。就好像
一对轻薄的翅膀抚过丝滑的绸缎,从云黑色的瞳仁里荡漾著异样的柔光,「何驰?」
  不轻不重的两个字,仿佛经过了无尽的等待,蕴藏著无穷的决心。
  声音不高不低,缓缓道来。
  这个女人在嘀咕些什麽?没听清她的话,尤单羽不解地问「什麽何池?」
  知道了,知道了,为什麽她会对这个男孩印象如此深刻,这麽一双美好的眼
睛,是何驰的,何驰的。
  深情似地呢喃著,如果他也可以用这麽一双深情的眼睛看著她,如果可以…

  从来都没有觉得幸福离自己如此近。只要她伸出手,就能触摸到。她忍不住
伸出另一只手,贴上他的眼睛。「好!」
  不会吧,这麽容易搞定,这女人的脑袋是水做的吗?
  尤单羽笑得微微眯起了眼睛,清亮的眼睛弯成了一道好看的月牙,在阳光之
下绽放出璀璨的眼波,盼顾之间流光溢彩,「太好了,谢谢你!」
  男孩额头上溢出细密的汗沫子,白炙的阳光撒在上面,竟然被折射出五彩的
光芒,从云微微闪了神。
                (二)
  「你想吃什麽?」尤单羽笑著问,心底却是兴趣缺缺,这个老古董简直比想
象中好拐太多,一点成就感都没有。
  「你喜欢吃什麽我就想吃什麽。」从云说。
  嘴角挂著笑,尤单羽显然没想到她会这麽乖巧,忘记收回笑容,「那我们走
吧。」
  两人一路无话,走到学校附近的「川菜馆」。
  「老板,四斤冷锅鱼。」尤单羽一进餐厅就招呼老板上菜,显然是个熟客。
  从云没想到他会喜欢这麽朴实的地方,她一直以为这个男孩是个喜欢高消费
的人,毕竟他的外表给人带来的第一感是这样的。
  眼见老板一脸殷勤地吆喝一声,「好!,阿辉,上鱼!」,从云不禁疑惑地
转向一旁无聊地转著筷子的男孩,「冷锅的鱼不是很腥吗?」
  一脸看怪物的表情,尤单羽刚要讽刺,转念一想,不对,马上热情地回答她,
「你没吃过吗?这是火锅的另一种延伸,自助性的火锅鱼,里面有海带,莲藕,
黄瓜各种蔬菜,想要吃多少就多少。」
  不到两分锺,老板就端著半冷却半热乎的火锅上来,「小姐吃吃看,对你们
女孩子很美容的。」
  整个火锅表层漂浮著一层厚厚的油,真的能美容?
  见她一副不解的样子,尤单羽谆谆善诱地劝导,「看见这红油没有?知道四
川妹子为什麽皮肤都这麽好吗?吃红油和辣椒吃的。」
  从云展开笑靥,这个年龄对她来说,美容早已是一件可有可无的事。夹起火
锅里的海菜,即使平常不怎麽入味的蔬菜也在红油的浸泡下变得可口起来。
  见她吃得津津有味,尤单羽才动起筷子,漫不经心地说「冷锅鱼这麽出名,
怎麽你会没吃过?」其实他只是随便问问,跟这麽一个个性保守的女人枯坐著,
实在有够无聊。
  继续吃著手中的藕,从云淡淡地笑,「这种东西不适合一个人享受的。」她
刚才看见店里的招牌上写著,限制两个人或两个人以上。
  眼里的落寞太明显,尤单羽想不看到都难,他突然有点好奇起这种异类的生
活来,每天这样循规蹈矩地活著,东不成西不就的,有意思?
  「尤单羽,我的名字。美女怎麽称呼呢?」说也好笑,他现在才想起问这个
女人叫什麽名字,对方似乎一点也不在意他的疏忽。
  「叶落归根,从一而终,云淡风轻,叶从云。」从云微笑,原来他还记得问
自己的名字。
  「好名字,就像你的人一样。」尤单羽嗤笑,一样无趣。
  吃完饭,尤单羽带著她去校园的操场跑步,到这座城市的最顶端看夜景……
  坐在狭小的出租车後座,从云不禁感叹,原来,她也可以有回忆,有不再只
属于她一个人的回忆。
  第十一章茗卓?
                (一)
  公路两旁各种了一排高大的梧桐树,繁密的叶子遮住了秋日薄薄的月光,更
增几分暖和。
  「好美。」尤单羽不禁轻叹,这还是他第一次这麽认真地看著这所城市。
  繁华的都市,美好的就像一座海市蜃楼,不管怎麽走,就是在一个别人的舞
台中跳舞。
  没错,因为他怎麽扑腾,都离不开原来的框架,他原就不属於这个城市。
  「是啊,真的好美。」银灰色的出租车在高速公路上飞驰著,从後座的车窗
望出去,只能看到一团浓郁的青绿色,绵延不绝,即使隔了一扇玻璃,依旧能感
受到这所城市奔腾不息的生机。
  「我们就这样在出租车看风景吧?」眼角微微上调,尤单羽提议。
  「会不会太浪费钱了?」毕竟花的是他的钱。
  「没事,不缺钱。」语气熟稔得就像相爱已久的恋人,逗笑了犹豫中的从云。
  不等她回应,尤单羽头身向前座,「师傅,车开到郊区去,喊你停再停。」
  手上传来温热的感觉,从云转过头去,正好迎上男孩温柔如水的眼睛,轻轻
地,静静地。
  手上的温度如此真实,真实得不像真的,扭头看著窗外飞驰而过的街景,她
轻轻闭上眼睛,默默地享受著一身的月光,这样的月夜,让人熏熏然地沈醉在盈
盈的月光下,26岁的心,不禁在心里暗暗祈祷:「时间,请你走得慢一点,让
我一点,一点地赶上你的脚步。」
  好像是旧日的老电影,一幕一幕的在头脑中回放,任凭时光,也无法擦拭。
  她一下子想起了很多,那个初冬的早晨,一个身形矫健的男孩子突兀的闯入
了她的视线里,然後慢慢的在她心里留下深深的印记。
  她才知道,这世上有一种感情叫做暗恋。
  所有的爱情都像一台戏,都会有两个主角,但是这种感情却永远地,只有她
一个主角,自编自演,无人喝彩,无人回应,唯一能感觉到的只有自己的淡淡的
哀伤和无际的苦涩。
  甜蜜或悲伤的,终究是自己。
  雾气蒙蒙,一片明朗的天空,就这麽毫无预兆地下起蒙蒙细雨来。
  远处的灯光便恍恍惚惚起来,找不准方向,灯光慌乱而朦胧的散射著。
  从云伸出手指,犹豫了半天,在车窗旁,一笔一划写下何驰的名字,认真的,
或者顽皮的,窗外的风景再度清晰起来,可她却看见,何驰的名字,在流泪。
  「何驰是谁?」这是他第二次看她心心念著这个名字,这个女人,也有喜欢
的人?
  「何驰。」从云闭上眼睛,似乎累极,却没有半滴泪,「他是一个梦。」
  想要说出口的话硬生生地吞了回去,尤单羽试图蠕动了几下嘴唇,却不知道
怎麽说,如何说。
  什麽样的梦,让一个女人出现这麽复杂的表情。
  这个女人,远没有他想像的简单。
  何驰是别人的何驰,却不是她的何驰,他那麽痴情地爱著一个叫「谢玲」的
女孩,正如她如此固执地爱著一个叫何驰的男孩。
  是的,那个初冬的早晨,她看见那个身形矫健的男孩子,快速地穿梭在拥拥
挤挤的人流中,一个跳跃,投篮。
  周围的掌声如雷般响起来。
  那个男孩,回过头,视线对著她的方向,咧嘴一笑。
  落日余晖照在那个人身上在後面的榕树上投下斑驳的影子,从云的视线被光
影变幻惊扰,她抬起头,在层层堆叠的空隙中,男生那眼里满满的深情依稀可见,
一双如玉的眼睛在灯光的照射下熠熠生辉。
  心像是被飞鸟穿过云层,划过了一条很深很清晰的缝隙。
  後来她才知道,他看的是她後面的女孩,那是一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女孩,
她的名字叫叶玲,除了比从云瘦点,却也并不比她好看。
  一个人的生命会因为本身的回忆而变得很长,也会变得很短。
  当她再回首的时候,已经不记得自己的半生是怎麽度过的,反倒是那些片段
都有相同的脚注,都叫做寻找。
  她隐匿在何驰的粉丝群里面,希望能将所有跟他有关的片段牢牢地记在心里,
看著他的满腔笑颜只为一人绽放,不为五斗米折腰,不为金钱美色所诱惑,那麽
美好的只为一人绽放的柔情,成了她一生中的向往。
  没有嫉妒,没有心痛,只有向往。
  可是过去了这麽多年,有些记忆还是随著时间慢慢流失掉了,就像金字塔上
的棱角,在岁月中渐渐被磨去了尖锐的棱角。
  她才知道,原来,她爱的,不是那个叫何驰的男孩,而是一个叫何驰的影子。
  她甚至不记得,何驰,长的是什麽样子,应该是什麽样子?可是那个名字深
刻得像是一刀一刀刻在心上一样,每一根线条都清晰无比。
  寻寻觅觅,五年的青春就这样,从她的身上流淌过去,寂寞的感觉始终陪伴
著她,成为生活的一部分。
  她没有等到属於她一个人的何驰,这个世上,真的有第二个何驰吗?
  她才知道,一个女孩子的心不应该承担太多的等待,等待原是一生最初的苍
老。
  不管如何,她总是要生活的啊……
  那天晚上,她的手机一直没有响过,因为早在天还没有黑的时候,她就摁了
关机。两人就这样静静地坐著,转头看向窗外的风景,享受著夜色带来的美好。
                (二)
  深夜两点半。
  幽暗的夜色里,安谧的星空下,一个硕大的招牌在黑暗无际的夜色里闪烁著
银色的光芒,很是打眼。
  名门CLUB,一楼是慢摇吧,二楼是KTV包厢。
  入口处是黑沈沈的大理石地板,纯净的墨色浓得几乎化不开,静寂深邃,沈
淀出几分复古的气息。
  可是没有人注意这些,所有的目光指向的,是舞台上跳著妖豔舞蹈的钢管女
郎,就连坐在最前排的一群男女也不例外。
  里面的光线很昏暗,一双双眼睛在幽暗的内室熠熠发光,是猎人的眼睛。
  「那女的搞定没有?」啜了口红酒,一身穿著奢华的男孩率先开口道,因为
一楼的音响声音实在太大,男孩只能凑到另一名慵懒的靠在椅背上的男孩身边。
  悠闲地晃著右腿,把双手背到脑後,尤单羽并没有看向等著答案的赵子文,
笑著说,「明天,等你的五万。」
  「什麽五万,什麽女的?子文,怎麽回事?」一旁被冷落的李梦玉好奇地问,
他们又在拿别的女孩子做赌注了吗?
  「还记得上次那个图书馆的八婆吗?」
  不知道他为什麽提到那个正经的女人,李梦玉点了点头,她当然记得,上次
的图书馆事件令她好一段时间都不敢走出宿舍的大门。
  「她害得你每天这麽担惊受怕,你放心,我会让她十倍偿还。」赵子文斩钉
截铁地说,他绝不容许梦玉遭受一点点的伤害。
  「不用这样吧,人家也不容易,毕竟她做的是分内之事。」再说,她更不想
阿羽跟子文为了她去伤害那些女孩子。
  「女孩子就是这样,优柔寡断!」转向身旁的辣妹,尤单羽奖赏性地给她一
个吻,「还是你合我的味。」
  一双温润的眸子悄无声息的黯了下来,她永远达不成阿羽的标准,他喜欢的
是热情豪放的美女。
  坐在角落的几个人事不关己地做著自己的事,有的兴致勃勃地看著上面的热
舞,有的旁若无人地跟身旁的女伴调情。
  只有一个人,面无表情地盯著灯红酒绿的各色人们,毫无焦距。
  那个男孩,有一双美丽的桃花眼。
                (三)
  第二天中午,还没走近校门,从云一眼就看见人群中的尤单羽。
  是,总有那麽一人,即使亿万人中间,你也可毫不费力,一眼看见。
  也许是阳光太耀眼,她被照花了眼,看著他一步一步地走近,竟觉得,自己
在一步一步地远离他。
  「你来了。」阳光下,男孩的笑容异常灿烂。
  「是啊,我来了。」她不厌其烦地重复著。
  「现在离你上班还有一段时间,咱们先四处逛逛吧。」
  「好。」从云点头微笑。
  斜阳拖著长长的影子徘徊在林荫道上,两人走到教学楼的角落,却被突然出
现的「程咬金」拦住。
  几个打扮异类的少女摇摇晃晃地走过来,其中一个走在最前头的女孩左手傲
慢地摩挲著下巴打量著从云,长长的指甲上涂著红色的指甲油,像只血爪。一手
夹著一只烟,烟灰不时落在地上。
  「三八,钱拿来。」从云递钱给她,她看见一旁的男孩好整以暇地看著。
  心,顿时冷得毫无温度。
  「怎麽只有100?」她凶狠地走到从云後面一把抓起她的头发,猛地一拉,
狠狠拉住她的头发往後拖,划了道圆弧扔到角落。
  「只有这麽多了。」不是她不想反抗,而是,有些人有些事,就像不易变形
的弹簧垫。
  「哈哈!」女孩阴森森地笑了,忽然伸出脚,踩在从云的肚子上,然後向上
勒,脱掉她的外衣,皮肤在高跟鞋的重刮下,出现一道深深的红痕。
  「每个星期一,老娘不管你是偷是抢,给我把500块带来,听见没有!」
女孩俯下身,脚又往上移了些,鞋子的尖根,重重踩在从云的右胸上,她伸出一
只手,掐住从云的左乳,长长的指甲,手指掐在她的胸上,指甲深深地陷进肉里,
在上面掐出了五个血印。
  尤单羽慵懒地靠在墙上,坏坏一笑,「把下面也脱了。」
  从云的脚下意识地一缩,她甚至怀疑刚才自己听到的,是幻觉。
  女孩一愣,转过头,「四哥。」这个女人跟他有什麽深仇大恨,要这麽赶尽
杀绝。
  脸色一沈,左耳上的砖石十字架耳钉在阳光下发出了奇异的光芒,锐利的眼
神射向唯唯诺诺的女孩,「夏瑶,你是越混越回去了。」
  女孩不自然地笑了笑,「要是这个女的自杀,赵子文脱不了干系,警察……」
  略长的刘海遮住了他的面容,尤单羽勾唇一笑,「赵子文?他算个什麽东西。」
  两人的谈话没有继续下去,因为一个电话,尤单羽的电话。
  「阿羽,我是肖任,你看见夏瑶没有?」
  「她是你女朋友,我怎麽知道她在哪。」尤单羽伸手将打在眼前的碎发勾在
耳後,漫不经心地回答。
  「哦,那算了,茗卓这小子,又闯祸了。」
  「什麽祸?」
  「不清楚,听子文说是又去找谁干架了,你现在在哪里我去找你。」
  「不用了,我待会去找你。」
  合上手机盖,尤单羽似笑非笑地说,「又是一个痴情种。」眼睛却直直地看
著面前的小太妹。
  因为逆光,从云只能微微地眯起眼瞳,正好看到悠悠地向她走来的尤单羽,
他的手脚修长,穿著洗得发旧的牛仔裤,套著一件高档的连帽立领男式夹克。
  蹲下身子,尤单羽脸上的表情淡淡的,用吟唱般的轻柔语调很轻很轻的对从
云说著话,「就这样,还敢喜欢我吗?」说话的同时,夹著烟的那只手很轻很轻
地游离在从云的脸上,胳膊上,然後蔓延到她光著上身的胸部上。
             第十二章不是处女
  扔掉手中的烟蒂,尤单羽哧地一声,一只手粗暴的扯掉从云的下裳,扯脱了
她红色的内裤。
  周围传来更多的口哨声,从云甚至不敢去看她们看好戏的表情,「叶从云,
你在矫情什麽,这幅身体不知已经被多少男人看过。」
  脸上传来一道温热的气息,从云下意识地睁开眼,对上的,是尤单羽嬉笑的
双眼。她恍惚觉得,刚才看到的那对死气沈沈的眼睛只是她的错觉。
  「你不是喜欢我吗?想不想跟我做爱?」语气一转,「还是……你是处女?」
  「我先来检查看看,你这个正儿八经的女人是不是个老处女。」
  说著压制住从云欲逃开的双腿,趴在她两腿间仔细地看她的穴,她的大阴唇
非常的厚,而小阴唇又有点长是黑褐色的,穴显得又大又长,阴阜很肥地高耸著,
上边有一小丛的阴毛,不是很多。
  尤单羽扒开她的穴时发现她的阴道口已经张开了,透明的液体已经慢慢地从
她那里流出来,眯眼一笑,「被我看著有快感,还是被这麽多人看著更有快感?」
  从云看向他戏弄的表情,「求你,让她们离开好吗?」她真的忍受不了那麽
多双看好戏的眼睛,就像一根根刺毫不留情地射向她的身上。
  抓住压制在她腿上的手,缓缓地移向稍微湿润的私处,「这里的水,都是为
你流的。」眼神真挚而诚恳。
  看著她,男孩黑亮无暇的眼眸如同夜晚的大海般深沈,在短短的一瞬里闪过
错综复杂的微光,却又极快地淡去。
  「是吗?你想告诉我你是处女?」
  「我十七岁的时候,被人强暴过。」眼皮慢慢垂下,遮住了她落寞的眼神。
  「你以为我会相信你?」像一头丛林中野生的猎豹,尤单羽一双黑眸灼灼闪
亮,漆黑的眼眸却冷得仿佛要射穿她。
  咬紧了下唇,从云抬头望向他,无声地笑,「别的人我不管,我只希望你相
信。」
  这个女人,如果不是太会说谎就是………
  一道清脆好听的音乐声从男孩的牛仔裤後袋传来,尤单羽定定地看著她,丝
毫不理会身後的音乐。
  「四哥,电话。」
  一旁被当作空气的夏瑶按捺不住,提醒他。老四做事真的越来越不按常理出
牌,搞得她每天胆战心惊的,日子越过越不是滋味。
  「全都给我转过身去!」
  声音变得低沈沙哑,尤单羽不耐地吼过去,无形的不安使得他更加烦躁。到
底是哪里不对劲了?
  顿时,周遭静得只剩下悉悉索索,衣物在空气中转动的声音,夹杂著锲而不
舍的音乐声。
  一掸眼间,从云只注意到一双眸子,宛如一池春水安然於人群之中,不提防
间撞了一下她的心。
  毫无设防地,尤单羽不由分说地覆上她柔软的嘴唇,伸出舌头舐著她的红唇
和齿龈,又吸住她的香舌轻咬著。
  她的舌头习惯性地往口腔里面缩,对於接吻,她根本没有多少经验,甚至有
些莫名地排斥。
  他的右掌固定住她的下巴,眼神倏地变冷,就像看著一只在自己狼爪下瑟瑟
发抖的小白兔。
  「怎麽?这就是你喜欢我的方式?」
  突然觉得,他的眼睛就像一只变色龙,阴晴不定。
  怕他误会,从云赶紧主动伸出舌头跟他纠缠,尤单羽加大力气,用舌尖饥渴
地勾舔著她的小舌,贪婪地吞食著她的津液。
  尤单羽的舌尖从她的下巴,沿著脖子一路舔吮下去,无形的欲火在两人之间
上升,他一边吻著她,同时手指肆无忌惮地滑到她的胸前,一把捏住了她丰盈的
乳房。
  技巧性地把手指罩在她的乳房周围,紧夹著她的乳头,来回逗弄,滚烫的肌
肤紧贴著从云丰满的乳房,不停搓揉玩弄。
  「嗯……」
  从云嘤咛出声,不敢发出大的声响,四周都是一群个性叛逆的少女,更让她
无所适从。
  敏感的乳尖有一种湿湿的、温暖的感觉,同时传来被人吮舔的快感,从云低
下头,底下一头金黄色的头发在阳光照耀下,黄的近乎发白,才发现不知道何时
男孩已经埋首在她的胸部周围辗转吸吮。
  「你的声音好听!不要咬住,再多叫几声来听听。」尤单羽一边抚摸著她柔
软的胸脯,感觉著她椒乳的绝妙弹性,一边尽情地攻击她的两个乳尖。
  不停的大力揉动,女人的乳肉在男孩的指掌间变形,他含著从云的乳头,不
停吸啜,间中以牙齿咬扯,或以舌尖挑逗,渐渐地,从云的乳头在他的嘴内硬胀
起来。
  他的口离开从云的乳房,改作埋首她的双乳间,舔掉上面猩红的血印,那是
刚才夏瑶抓破的伤口。不停咬扯从云的乳肉,在她雪白的乳房上留下深刻的牙齿
印,手指则来回弹动著女人刚挺起的乳头。
  「啊……」从云惊喘一声,大力地扭动起来,舌尖转动著乳尖的感觉,让人
难以忍受,她渐渐沈醉在他温热强韧的唇舌中。
  「嘴巴张开!」
  游离在思绪之外的从云没听清他的话,茫然地看向他。
  又不听话?尤单羽狠狠的捏住她的下巴两边的颊骨。
  「唔……」晒棒子有点痛,从云下意思听话地张开嘴吧。
  「这才乖嘛!舌头也要伸出来!」尤单羽大声的斥喝。
  被他的手捏得有点痛,从云怯生生的吐出濡湿的嫩舌,洁白可爱的贝齿和粉
红香滑的嫩舌引起尤单羽强烈的欲望,他喘著气低下头、双唇对著从云那性感的
嘴压下去。
  「唔……」男孩先用舌头轻轻的舔著从云的嫩舌,她红润的舌头上丰富的津
汁又甜又甘,尤单羽意犹未尽的舔遍了整条舌头後,进一步将她那条香滑的嫩舌
吸入口中。
  「嗯……」
  男孩上上下下的吸吮著她的舌头,好象永远都不会吃腻似的。
  折磨了一阵子,男孩终於松开她的舌头,她激动的想大口的呼气吸气,但是
尤单羽并没给她机会,他再度占据住她的嘴唇,这次是直接吸住柔软的双唇,舌
头顶开她洁净的齿床,深深的搅入香软的口腔内。
  「喜不喜欢我这样吻你?」男孩深处滑溜的舌头,边舔著嘴角残留的津液,
边用意犹未尽的语调问她。
  「喜欢。」这是个很让人缠绵的吻。
  「那你想不想跟我造爱啊?」牵起嘴角,尤单羽调笑著问,一双秋水般的眼
睛变得深邃起来。
  从云无声地叹息,这不是她想不想的问题,而是,你想不想的问题。她不觉
得自己的身体有什麽可以吸引他流连的,更甚著,那些围成一圈的女孩子随便抓
出一个身材皮肤都比她好。
  「你不是喜欢我吗?想不想要我?」得不到答案,男孩不甘心的问,一只手
不著痕迹地下滑,经过小腹、肚脐眼,滑入她夹得紧紧的大腿……
  「别在这里,我们去别的地方。」见他动作越来越轻佻,从云开始害怕起来,
近乎乞求地看著他,这里随便有人进来的啊。
  她不懂,他为什麽这麽喜欢明知故问,这样的问话,似乎并不像是床前的调
情话语,从云心中的疑云一闪而过。
  无视她的哀求,尤单羽双手将她的身体扳躺在地上,伸手握起她饱满的玉乳,
手指挑弄著峰顶那两颗娇豔的樱桃,「想不想?嗯?」
  不敢迟疑,从云忙脱口而出道:「想。」
  嘴角卷起一抹极致的讽刺,尤单羽出乎意料的起身落定,嘲笑著说:「可惜
了,我对你这个老女人不感兴趣。」
  说完,便带著那群小太妹扬长而去,只留给从云一个决绝的背影。
             第十三章在金钱面前
  当天晚上。
  她忘不了男孩离开之前的笑,眼中的志在必得让她心中一颤,就好像有什麽
事即将发生似的。
  「骚女人,又在想什麽?嗯?」身侧的男人见她又一别神游太虚的模样,皱
了皱眉头。
  「我在想你刚才,好棒。」收回思绪,从云虚弱地转过身,浑身像被碾过一
样酸痛无力。
  「你以为我是你那些不中用的客人?这麽好糊弄?」压低了声音在从云的耳
旁,邬岑希冷笑著。
  那种目光是怎样的一种目光啊,在对视的时候就好像是被一根针刺著自己的
瞳孔。在她的印象里,这个男人总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就连人上也总是阴沈
沈地挂著阴郁之色,让她甚至连平常那些信口拈来的谎话都说得结结巴巴。
  深吸一口气,从云强扯著面皮笑道:「没……没,我真的没这麽想。」
  两眼眯成一条缝,就像是老鹰盯著自己爪下的兔子,邬岑希单手挑起她的下
巴,一双凌厉的眼睛直射向女人略显颤抖的眼皮。
  嘴唇蠕动著却说不出任何话来,从云忍住转开脸的冲动,温驯地看著他。
  是的,在金钱面前,骨气能做什麽?能让她活下去吗?
  依旧是那副冷冰冰如戴著面具般的表情,邬岑希满意地放开手,他就喜欢这
个女人凡事顺从的样子,不像外面那些高傲的妓女,也不像他以前那些纯情的女
朋友,没有一点味道。
  摊开双手坐在沙发上,脸上的神情尽是欢爱後的慵懒,邬岑希打开电视遥控
器:「去弄点吃的。」
  言外之意,是他饿了。一段时间的相处,从云对他的性情稍微了解了一些,
这个男人做事总是让人找不著北,要麽做完後扔下钱离开,要麽跟她调一会情再
走。
  可是还从来没有出现过今天这样的状况,会留下来吃她做的东西。
  「怎麽都是些烂台?」不停地转换频道,邬岑希不爽地问。
  顺著他的视线看过去,电视要麽出现蓝屏,要麽都些没什麽收视率的节目,
从云不禁好笑,「现在是凌晨三点多,没什麽台的。」
  被她这麽一嘲笑,邬岑希更不爽,「你不说我怎麽知道?」
  这不是她说不说的问题,而每个人都知道的问题啊,从云按捺住将话说出口
的欲望,好奇地问他,「你晚上从来不看电视吗?」
  「谁大半夜的看这些玩意。」一脸不屑的表情。
  也是,这个男人夜生活应该很丰富吧?她不懂他为什麽不找他的女朋友解决
生理方面的需要,却偏偏找最不安全的小姐来纾解。
  仔细一看,这个男人的皮肤很白,很细腻,透著棱角分明的冷俊;眼睛呢?
怎麽说,她一开始最先看到的就是这个男人的双眼,眼眸泛著迷人的色泽,让人
不禁深陷其中。鼻梁很挺很直,一划而过,带著好看的弧度。
  跟尤单羽的头发不同,他的头发是乌黑茂密的,闪烁著熠熠光泽,很细很软,
每次他把她挑拨到激情的顶端,她总是习惯性地抓著他的细发。他没有露出不悦
的表情,所以她也就大胆地享受著手上柔软的质感。
  动了动身子,体力已经恢复些,从云才发现自己也有点饿了。走到柜台前,
她打开抽屉拿出碟片,这里面有些是她借的,有些是飞薇闲来无事买来消遣的。
  见她蹲在一堆碟片面前翻翻找找,邬岑希不动声色地走过去,「你怎麽知道
我喜欢看什麽片?」
  头都没有抬,从云继续手中的动作,「我也不确定,只是先帮你找一下,如
果你不喜欢的话再换吧。」毕竟她自己家的碟片哪些适合他哪些不适合她还是知
道的。
  《势不两立》……嗯,这张应该不错,是部美国片,其实她不喜欢,只是觉
得这个男人应该会喜欢。抽出碟片,从云顺手递给面前的人,正迎上男人一对幽
深的瞳孔,才意识到对方不知已经蹲在她面前多久。
  被看得心里一阵发毛,从云没有发出心中的疑问,询问道:「这张可以吗?」
  见他饶有兴趣地看著电影,从云才松了一口气。
  对於他的喜好,从云有一半是通过跟他的接触中琢磨出来,另一半是跟飞薇
打听的。
  没想到从云会跟邬岑希搭在一块,飞薇下巴掉了好一会儿才重新拾起来,努
力搜寻一下脑海中的记忆,才发现对这个男人她了解的也不是很多,「我听那些
营销妈咪说他父亲在黑道是个头头,母亲又是集团总裁的女儿,但是这个男人走
白道还是混黑道我不大清楚。不过看他的样子会的语言不少,经常带著外国客户
到夜场『谈』生意,给小姐的小费都是几千几万出手的。」想了想,还是觉得有
些地方必须警告从云,「他要是来找你你再接他的生意,要不然,他的电话绝对
不能打!」
  「为什麽?」从云想不通。
  「那个男的有个联姻的未婚妻,还是个黑道头子的女儿,你说这个高枝你攀
不攀得了?」
  飞薇没好气地说,那娘们当初喊那些小混混轮奸她的账她还没找她算呢!
  哦了一声,从云结束这个问题,「你那边现在怎样?」
  「还能怎样,饭来开口,衣来伸手,哪里奢侈哪里奔。」趁现在有的花尽量
花,她才不会傻傻地等那个老头玩腻。
  犹疑了下,从云开口,「最近有几个太妹找我麻烦,我想让你帮我找几个帮
手挡一下。」500块可是她的血肉钱,她不可能就这麽白白地送给别人再附带
挨顿打的。
  「就几个太妹?都把你吓成这幅德行,你叶从云以前是白混的吗?本小姐可
不是吃素的,时间?地点?」飞薇毫不客气地踱到从云身边,斜眼瞟著她,细白
的脖颈天鹅般自然弯成一道好看的弧线,眼底是桀骜不顺的傲慢。
  就这样,两人约定好时间下星期一到那所学校「教训」那群女孩。
  一晃神的功夫,从云已经将面做好,她做的是最简单的「油泼面」。
  先把蒜头切碎,跟酱油和芝麻油调和在一起放在碗底,把买来的手工面和青
菜再放在开水中煮一会儿,等熟了再从滚烫的开水中捞出来。
  有面当然少不了油,从云将油倒在炒锅热了好一会儿,直接泼在在碗上的熟
面上,顿时一阵扑鼻的香味盈满整个厨房。
  和著刚才的调料搅拌一下,一大一小两碗简单的面就成了。
  想了想,从云另外做了个荷包蛋铺在大碗上。
  端好面走出厨房,男人早就坐在餐桌上,一双眼直直地落在她手里的面,从
云忍俊不禁,这麽冷漠的男人也有可爱的一面,看来他的肚子真的很饿,难怪肯
呆在这里等她做饭。
  「就这样?」邬岑希老远闻到香喷喷的味道还以为她做了什麽好东西,没想
到就几条青菜跟面,脸色难看地问她。
  「这个做起来会信息论愉,而且,我看你很饿的样子。」又是这个表情,从
云无奈地笑。
  挑了挑眉,邬岑希动了动嘴唇没有说话,接过她递过来的大碗才发现自己的
碗里多了个荷包蛋,一口闷气消了一半,看向她。
  「怎麽了吗?」见他一脸复杂地看著自己,从云又一阵发毛。
  「没什麽,吃吧。」抛下话语,邬岑希开始筷子,做了那麽多激烈的运动,
肚子是真的饿坏了。
  黑夜立在他们身後,从有棱有角的玻璃窗户里紧紧地逼迫过来,空气中顿时
寂静得只听见风悄悄滑过玻璃和细吮面条的嘶嘶声。
              第十四章对不起
                (一)
  第二天下午,像往常的每一天一样,从云将每本书按照一定的顺序整齐的排
列在书架上,阅兵式的整齐,从云喜欢在图书中穿行,喜欢把手放在书脊上,然
後慢慢走,去感觉书本的厚度。
  手上的触感在不停的变换,有硬质,手上的质感软软的,有时候会猛然的被
绊住,顿了一下又继续在书海里滑行,很有趣的游戏。
  一群穿著花花绿绿的男男女女,踏著缭乱的脚步,就这样毫无预兆地出现在
图书室门口。
  落日余晖照在那群人身上在後面的书架上投下斑驳的影子,从云的视线被光
影变幻惊扰,她抬起头,在书本堆叠的空隙中,男生的身影勉强可见。
  那一秒,她只看见男孩潇洒颀长的身影。
  一个头发光亮,打扮气质的男孩,充满挑衅地朝著从云的方向走了过来,
「臭女人,你死期到了!」
  这个男孩她认得,她没想到这麽久的事,他到今天才来找她算账,「这里是
图书馆。」
  「图书馆又怎样?老子爱在哪玩在哪玩。」呸地一声,赵子文不屑地打量她,
「你以为你是谁啊,学校那些爱管闲事的老处女还是……」
  咦了一声,赵子文拍了下脑门,一脸恍然大悟状,「哎呦,我他妈以前还算
看得起你这个老女人了,没想到竟然还是一个到处发情的骚娘们。」
  大笑一声,拿出口袋的录音笔,赵子文暧昧地说「大家夥想不想听这个女人
发浪的声音啊。」
  「想,想……」
  「赵子文你卖什麽乖,快把你手中的东西打开来听听看。」
  「哈哈,一只发情的母狗,还不就汪汪的乱叫嘛,有什麽好听的。」
  ……
  此起彼伏浪荡的嗤笑声就在她身边环绕著,从云的眼睛下意识地看向那抹黑
色的身影,一身休闲打扮的男孩搂著身旁的女伴毫无顾忌的大笑著,不时地亲热
亲热,夹带著吹口哨的怂恿声。
  「喜不喜欢我这样吻你?」
  「喜欢。」
  「那你想不想跟我造爱啊?」
  「说啊,你不是喜欢我吗?想不想要我?」
  「别在这里,我们去别的地方。」
  ……
  录音笔的调情声断断续续地,回响在原本空挡的图书室内,灼热的阳光透过
窗户连带把热气播散空气中,墙壁上的空调喷薄出阵阵冷气,把学案、参考书吹
的「哗哗」作响。
  从云呆住,紧接著,心脏深处有剧烈的绞痛,耳朵里有巨大的轰鸣,好像有
一只大手扼住她的喉咙,发不出一点声音。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才恢复过来,可是声音陌生得连自己都不认识了,嗓子
里仿佛落满了灰尘,「这里是图书室,请自重。」
  「哈哈,她说自重,阿羽,你听到没有,这个女人说自重。」赵子文笑得抱
著一只手弯著身子,另一只手指向看好戏的尤单羽。
  「啧啧,我这个男主角都没说自重,你还自重?」尤单羽一脸讥笑地看著她。
  「A片女主角说自重?这也太搞笑了吧。」
  「这个女人,好不要脸啊,还敢说自重!」另一名穿著吊带短裤的时尚女孩
一脸鄙夷地笑。
  「这是你们要的目的的吗……」
  从云闭上眼睛,转过身子,窗外,树影摇曳得厉害,照影在窗上,那模样显
得格外张狂,「让我一身屈辱地自动离开这所校园。」
  这些父疼母爱的少年,又怎麽会懂这份工作对她的重要性,「这份屈辱我受
到了,但是……对不起,我不会离开这里。」
  这哪里是一份受辱的样,简直就一死人脸。老古董就是老古董,真是无趣得
要死,一想到五万块跟打水漂似的,赵子文更气了,「妈的,敬酒不吃吃罚酒,
你给老子等著瞧!」
  说著挥一挥衣袖,拨开众人一脸气愤地离开。
  其余的人见赵子文离开,也一脸无趣,三三两两勾肩搭背地准备离开,还以
为这个女人会哭得死去活来呢,要麽也摆个一脸受伤的样子啊,原想著有什麽好
戏看呢,没意思!
  一双细小的双眼不著痕迹地望进那双定在她身上的眼眸,沈淀出一望无垠的
墨色,空气突然在此刻凝结。
  果然,她还是太过奢求了些。
  叹了口气,她转身静静凝视窗外的景色,一时间涣散迷蒙的眼神逐渐聚拢,
为什麽,人一定要去喜欢另一个人呢,自己一个人生活不好吗?
                (二)
  深蓝如墨的夜空,月亮被黑云遮去了一半的容貌,看起来像是在哭泣。
  宁静,被一阵脚步声打乱,带著急促的喘息,划破无波的孤绝,那麽样地令
人感觉突兀。
  从云不由得抓紧口袋的手机,心里突突地乱跳,是不是太久没出来夜游了,
人也变得胆小了?
  自从前段时间那个男人毫无预兆地出现在她的出租屋以後,她就很少出来拉
客,一是怕被他看到她跟其他客人「做事」会尴尬,二是她自己也没多大的心思
出来。
  可是今天,只是这样走,毫无目的地走,她甚至不知道自己的终点会是哪,
与其说是拉客,不如说是散心。
  一颗滚烫的心沈入冰河,她将衣领裹得更紧了。不管是温暖的春天还是热情
的夏天爱呀,对於她,只是倒挂在黑压压光秃秃的,老树上的半个月亮。
  摸不到,触不得……
  「谁?!给我滚!」疏离的口气,冷漠的声音,插入她没有毫无节制的思绪
游移。
  从云朝著声音来源迅速转头,这才发现後方草丛的公园角落斜斜地立著一个
人,因为背光的关系,看不清样子,只能从声音判断是个男人。
  男人的身子歪歪斜斜地,明明很想倒下,却是支撑著不肯落下。
  没有被对方的冷漠吓到,压抑住急剧加速的心跳,从云抬腿向他走去,随著
距离的缩短,她最先看到的是一双微微上扬的眼角,如同水过无痕般,没有感情,
冷漠深沈。
  是非常罕见的桃花眼,心思一转,从云几乎是下意识地看向他的脸,一阵微
风吹过,他那头亚麻色的发丝在风中随意飘舞。
  五官的轮廓这麽精致,不是那个男孩子会是谁?
  抬起双腿,从云毫不犹豫地转身准备离开,这个男孩,身上散发出来的气质
好复杂,像是各种气质的混合,让人说不出所以然来。
  脑海里,犹记得男孩那一脸嫌恶的表情,他是将自己当成洪水猛兽了吧?
  眼角掠过男孩沾染满了血迹的上衣,一身怵目惊心的红,脚步顿了下,从云
启唇,「你没事吧?」
  逼近的身影,劈开他沈重的眼皮,不能倒,不能倒,绝对不能倒……
  努力地想睁大眼睛,不行,好像眼睛的焦距没有那麽大,只能紧紧盯住女人
裙子下面的一角。
  孙茗卓连开口的力气都没有,他现在只感到腰部好痛,痛的不能让人动一下,
现在转身和站立都好痛!
  深黄色的晕芒笼罩在身影的四周,让人看得很不真切,只能凭感觉,依稀觉
得是个女人的身影。
  「走……走……你走啊!」孙茗卓後退一步,握紧双拳,死死咬住嘴唇不肯
接受对方的帮助。好痛,极度不正常的姿势害孙茗卓难受的姿势转为痛苦的呻吟
怎麽会有这麽倔强的人?
  从云轻叹,并没有因为他的话离开,而是走上前去,「你家在哪里?我送你
回去让你父母帮你疗伤好吗?」
  「不……不要……那里。」额上的汗水湿了男孩的视线,知觉逐渐碎裂的他
没发现对方已经走他身前,整个人头晕目眩,不知是否夜色太暗的关系,连景物
都看不清楚。
  「是……」你吗?感到这个女子好熟悉,孙茗卓口中竟毫无意识的喃喃念著,
「那你……」
  还没说完,男孩已经打断她,念下一串长长的地址,整个人就再也忍受不住
地昏厥过去。
  从云顺手扶了男孩颓败的身子一把,抵在身上的重量更重了。
  稍稍拧了拧秀眉,她怀疑自己刚才是不是听错了,那个地方,是这一带租金
最贵的富人区。
             第十五章宝贝身体
                (一)
  「唔……」
  好烫。好痛。什麽地方又凉又热的,皮肤的灼热感加疼痛感刺激的他更加酸
麻到底是哪里?怎麽会这样!
  「别动。」
  软语在耳边响起,女人轻柔细致的声音穿入孙茗卓的意识,听起来有点警告
的语气。
  唔……是……谁?谁在跟他说话?他的房间怎麽会有女人!
  「唔,好痛!」孙茗卓吃痛的吐出一记闷哼。腰部生生作疼,他痛得想躲,
却被按住了身体动弹不得。
  「你现在受伤别乱动。」声音再度响起。
  「不……滚开……」
  这个女人到底是谁啊?好痛!
  「啊……」想张开眼睛,却发现没有想像中容易,孙茗卓的喘息逐渐粗重。
  「说了真的不能动!」男孩固执的动作令从云微微有些不悦,伤势已经这麽
重了竟然还总是乱动,万一扯到伤口怎麽办?
  「你──」孙敏卓咬著牙,滴下斗大的汗珠,凭著一股不服输的硬气,死命
地瞠开太过沈重的眼脸。
  模糊的视线逐渐浮现出一张毫无特征的脸孔,正站起身子仔细地检查他的伤
口。
  好眼熟……
  那个女人!
  那个妓女!!
  害他连番失神的妓女!
  是了!就是那个该死的女人!
  过度的惊讶在他胸腔里一下子爆开,不知道哪里生出的力气,孙茗卓猛地一
跃而起,过大的动作痛得他龇牙咧嘴,身上的薄被也随著男孩粗鲁的动作渐渐滑
落。
  「是你!呦……」腰际处什麽地方越来越刺,孙茗卓强忍著痛楚,直直地盯
著眼前的「不速之客」。
  如果眼前的人不是个女的,他绝对绝对有可能一个上前就赏她一个拳头!
  「你……」指著门口,刚想上前让她滚蛋,却突然察觉到一件不对劲的事。
  不对!
  什麽东西贴在他的身上,缓缓地往下滑去?!翻落的床被贴在他的皮肤上,
带来细致的触感,很柔软很舒服,但是──为什麽是贴在他的皮肤上?
  孙茗卓低头,胸前的两颗小粉红色樱桃正暴露在空气中,再往下一看,胯下
的小弟弟软趴趴地低著头,仿佛正在嘲笑他的後知後觉。
  他的宝贝身体,全被这个恶心的妓女看光光了!
  从云听到声音抬头一看,男孩正捧著腰部对她怒目相视,以一种她无比熟悉
的厌恶眼神直勾勾地瞪著!
  从云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看来是别指望从这个男孩捞到好处。
  隔著一张大床,两个人互相对望,一个站在床上怒目相视,一个站在床下冷
漠淡然。
  凭什麽凭什麽,这个女人上次还对他一副讨好有加的样子!孙茗卓气急,连
著喊出几个「滚」字!
  孙茗卓低咒著,一时激动还挥动了几下拳头,却不料扯到了受伤的腰部,疼
得他更是呲牙裂嘴。
  就像一头受伤的小豹,奋力地雄起保护自己的尊严。
  从云摊开一只手,缓缓地向前走一步,淡淡地看著他,「我要辛苦费的。」
如果不是这个男孩身上有钥匙,恐怕她连酒店费都要替他出了,「出租费加上医
药费一百多块。
  她不可能白白救一个人的,况且这个男孩看起来并是不那种缺钱的人。
  「你……你……」没想到这个女人不出口则已,一出口就是钱钱钱,孙茗卓
差点就当场气绝身亡!
  这个恶心的女人,她就是为了钱救他的!
                (二)
  是谁说的丢了拾起来藏著,丢不到外面的,他要宰了他!!他孙大少这一辈
子就没这麽丢脸过!
  是可忍,孰不可忍!
  孙茗卓二话不说,一个转身蹭地跑到床前的柜台边,拉出床头的抽屉,里头
的东西洒的满地都是,旁边有很多扭成一团的纸,零零散散的全部都是钞票。
  「要钱是吧!给你!全都给你!本少爷他妈有的是钱!」
  抓起一把转过身就要扔给她,不料脚下施力过大,棉被在地板上变「地毯」,
孙茗卓向前一扑,马上跟狗吃屎似的摔在光滑的大理石地板上,伤口撞在地板上
全部裂开,一股鲜红的血液缓缓地渗出纱布的包裹。
  一大摞钞票跟雪花似的,洋洋洒洒,飞得满地都是。
  就这几秒锺的时间,根本还不够从云看够过程的,哪里还有时间过去接住他。
  屁股上又挺又翘的的两团白肉就这样赤裸裸地暴露在空气,孙茗卓这回虚弱
得连喊的力气都没有了,他现在最想挡的不是屁股,是他的俊脸啊!!!……
  啊……脸,现在别说丢,他这一摔就连最宝贵的脸都给摔没了!!!
  这个男孩是不是嫌血太多了,本想站在一旁让他自己处理伤口的从云见他趴
在地上一动不动的样子,不禁心疼起他的血来了。
  算了,不过是个娇生惯养的孩子罢了,拿过一旁消毒好的纱布和绷带,从云
走到他面前,「你还能起来吗?」
  「要你管!」闷闷的声音,死都不肯回头,男孩一张脸紧紧地贴著对著大理
石,就好像在对著地板自言自语。
  略过他的话,从云一只手轻轻地翻过男孩软绵绵的身子,小心翼翼地拆开浸
血的纱布。
  「谁要你……」孙茗卓被她这麽弄得这麽一转身,见她一脸专注的样子,一
口气憋在肚中,闷闷地把头转到一边,自己跟自己赌气。
  绝对不是他妥协,绝对不是!对,男子汉大丈夫能忍则忍,忍无可忍,还是
得忍啊!
  对!就是这样,等他伤好了,这个女人就死定了!
  先用纱布贴好伤口,才拿过一旁的绷带环绕稍作斜状绑好,环了两三圈围住,
再把第一圈斜出的一角压在第三圈内,扯了扯,果然更固定更牢靠了,不然照他
这种个性,待会估计伤口又会裂开。
  鲜红的血液还残留在男孩的腰际下处,想了想,从云拿过床边的棉球蘸了点
生理盐水轻轻擦洗掉。
  「啊……」这回发出的不是烦躁的吼声,而是舒服的呻吟声。
  过於专心擦拭快要干涸的血渍,从云一听到他的叫声,还以为弄疼他了,条
件反射地抬头,只见到男孩羞恼的侧脸,什麽都看得不真切,低下头准备继续擦
掉血渍。
  这才发现,男孩那根和年龄极不相符的粗大阴茎不知道何时已微微翘起,从
云愣愣地看著,她根本连他下半身都没擦到,她以为男孩这麽讨厌她,不可能会
想到那事去的啊。
  男孩的阴茎估计是从云见过的最美丽的,包皮轻轻的褪去,但是不长,应该
是恰到好处的包皮。圆柱状的龟头像香覃般突出,整个棒身被阴囊包围而呈现一
片粉红的亮泽。
  阴茎犹如象鼻,阴囊赛过葫芦的,形容的就是这种男人吧。
  该死的女人,她的手就不能擦得重点,要麽就别碰他的身体!他孙大少什麽
时候这麽憋屈过,光溜溜地呈现在一个女人面前,那女人竟然还该死地对他的裸
体视而不见。
  突然被她这麽看著,原本微微翘起的宝贝早已一柱擎天,直挺挺地立在半空
中,整个人肿胀得快爆炸了!光是被这女人的眼睛一瞄,他大少爷就受不了了。
  哪里还感觉得到伤口有多痛身体有多虚弱,一根又粗又长的肉棒直想著找个
又紧又滑的洞口狂猛地摩擦,不停地律动,不停地发泄……
  啊啊!!!不行!不行……死都不能把他宝贵的贞操葬送在这个恶心的妓女
身上,绝对不行!
  沈浸在自我挣扎的孙大少哪里知道对方只是在拿他的小弟弟跟别人做比较,
要是知道,他不吐血而死才怪!
             第十六章他的小弟弟
  「它好硬……你是不是很难受?我可以帮你,我帮你解决吧。」见他的阴茎
有越来越涨大的趋势,从云不失时机地说,她刚刚一眼就瞧见男孩掏出来的钱全
部都是一百一百的,这样的客人实在太难寻到了,出钱爽快又不会有性虐待倾向
的。
  跟那个冷冽的男人不同,他可以给其它小姐几千几万甚至几十万的小费,但
是对她一个最下等的小姐,她不懂他为什麽偏偏对自己这麽吝啬,每次不管做多
久多晚,顶多只有一两千块。
  要她选,她肯定会选择这个男孩,当然,她有得选择的前提下。
  「什麽东西?解决什麽?」整个人绷得跟火山似的,孙茗卓全身胀得都快喷
火了,哪里顾得斟酌她的字句。
  一只微微颤抖著的手轻巧地从腰部越过丛林,从云呼了口气,当她抖著手来
握男孩的阴茎时,才发现,他那已硬得不行了。
  用手小心的捧著男孩那粗大的阴茎,凝视著它。这是飞薇教她的,飞薇告诉
她,当一个女人手捧著男人的性器并凝视它时,就表达了这个女人对男人的崇敬
和屈服。
  「谁让你……」见她竟然敢乱摸他的小弟弟,孙茗卓原本要脱口而出的恶毒
言语因她的动作而全部哽在了喉口,绷紧身体,他表情僵硬地看向蹲在自己腿间
的女人。
  刚一触到,她就像被烧到般的将手缩了一下,但接著她还是用手紧紧地捧著
男孩的阴茎,手心感觉到肉茎的温度。她开始用手指轻轻抚摸著,轻轻握住了他
那坚硬粗长的肉棒,慢慢的,她一边缓缓的套弄起男孩的肉棒,一面抬首谨慎地
看男孩的反应。
  「你!该……该死的胖女人,你竟然敢动本少爷!」
  糟了!糟了!孙茗卓的太阳穴突突地跳著,理智不停地警告著把她踢掉,但
是身体却一点力都使不上,他根本就不知道是虚弱还是无力的。
  粗壮的大阳具这时已高举起过九十度,龟头怒挺著,肉红色的,坚硬的大龟
头马眼流出一丝晶亮的液体,由於欲望泌出的那些液体使龟头油亮亮的。
  从云只觉得手里的大龟头越来越热烫,一鼓一鼓,好大啊,这个男孩明明已
经在欲望的顶端了,就连说出来的恶言恶语都软绵绵的,哪里像是在拒绝她。
  她大胆的把另一只纤纤玉手挪过来,两只手颤抖的捧包著男孩又热又烫的大
龟头,有如包住勃动的大心脏一般。
  从云只觉得阵阵的热量随著大龟头的颤抖勃动传来,从她的手传遍她的全身,
她更是有如电击一般。整根大肉棒在被她两手抓住竟还有近一寸露出,而那粗大
的茎体,巨大的龟头又岂是一只手可包住,还有那深深的龟沟,呈钜齿状高高鼓
起的边缘的………
  「唔……唔……该……该死……的……女人」
  被她搞的句不成章,一只大肉棒被那女人搓得更是红光满面,更为粗挺。孙
茗卓现在连死的心都有了,他的宝贝,他的贞操……
  他的脸,他的身体,他的小弟弟,没了,没了,全没……啊!!!
  「我会让你很舒服的。」见他有点松动,从云赶紧说。用手指磨擦著男孩龟
头前端的马眼,两片软唇轻吻龟冠背面的接合处,用舌尖去挑逗两团龟冠间敏感
的青筋。
  「啊……谁要舒服……」气息渐渐不稳,孙茗卓不甘心地说,「是你自己…
…啊……不要脸……」
  一双手情不自禁的抓紧掉在旁边的薄被,两手手指不由自主地渐渐收拢,眼
中露出不敢相信的光芒。他,竟然抗拒不了她!
  第十七章别人的奶子不能摸!【H】
                (一)
  这种又酥又麻的感觉简直比他用自己的双手打飞机更舒服,更刺激,明明就
是同样的两双手自慰,怎麽会有这麽强烈的反差。
  「噢……」还没得出答案,孙茗卓就感到自己的小弟弟进入一处温湿滑软的
所在,忍不住发出舒坦的哼叫。
  一双多情的桃花眼半眯著低下头,孙大少的眼睛简直都快充血了,该死的胖
女人竟然埋在他的鼠蹊和阴毛间舔弄,这画面,简直比他看过的A片更让他激动!
  最让他喷血的还不是这个,低著身子的胖女人,两对颤巍巍的,温润丰挺的
雪白乳球向下垂著,没有任何遮拦地裸露在他的眼前,她乳房上暗红色的乳头尖
尖的,汗水覆盖了整个乳房,闪烁著诱人的光亮,随著呼吸起伏,像是两对随时
等待著蹂躏的软球。
  还有几滴汗水延著她的乳球,顺著她的乳头,缓缓地滴下……
  看到这美豔的场景,孙茗卓的脑子腾地热起来,有些发呆,胸口好象有两团
火焰在燃烧著,烤得他口干舌燥。
  妈的,女人的身体他又不是没见过,从初中到大学,学校里,他姥爷公司里,
他老爸机关里……那些光著身子想要爬到他床上的女人,他孙大少连多瞧一眼都
不屑,怎麽可能会对眼前这个胖女人起反应。
  「对了,绝对是错觉!!!」刚才想摸她奶子的冲动绝对是错觉!
  结果,一双桃花眼忍不住,又想悄悄地瞄向她的胸部,正好对上抬起头小心
翼翼地关注他表情的女人。
  一个半眯眼睛的模样像只性感的猫,一个热情讨好的模样像只乖巧的小狗。
  「什麽?」见他嘀嘀咕咕地不知道在说什麽,从云一副云里雾里地抬高头。
  两人的视线对在一起,孙茗卓的心一软,全身摊开软得就像一团白花花的果
冻,只剩下大张的双手紧紧地绞住薄被。
  见他没有反抗的举动,从云才移开视线继续。男孩的阴茎还一柱擎天的站立
著,已经一颤一颤的在发抖,她用双掌虔诚的捧住,内心澎湃的激动起来。
  乱密的草丛里散发著男人强烈的体香,他没有一点点的体味,却有著少男那
种特有的体香。她张开嘴唇,轻轻的将龟头前端含进嘴里,湿烫的嘴唇含著肉棒
前半截用力吸吮、同时纤手也握著另半截阴茎套弄。
  「啊啊……噢……哦……」不知所以的晃著脑袋乱叫。阴茎被她这样一阵吹
吐,他已快守不住了,不能摸,不能摸,别人的奶子不能摸!
  这个男孩的叫床声怎麽像个激情中的女人,从云一颗心也被他叫得春意盎然
起来,不禁一只手托住他绷紧的阴囊轻柔地压挤,肉红色的嘴唇灵活地吞吐著,
象阴道般吞食著男孩粗大的茎身。
  「嗯……哦……好热……好……」被胖女人温热的口腔含住,湿热的舌头掠
扫敏感的龟头,孙茗卓舒服得叫出声来。
  听到男孩满足的叫声,从云越发用力地吮吸起来,把粗大的龟头深深地含进
嘴巴里,嘴巴里面的内壁紧圈,香滑的舌头一圈一圈地舔扫茎身,再把舌尖塞入
龟头前端的马眼内不停磨擦。
  湿烫的嘴唇含著肉棒前半截用力吸吮,同时双手也握著另半截阴茎套弄。含
得久了,整个人也习惯了,没了刚才的矜持,吸得越来越顺畅,一下比一下含得
深入,男孩的肉棒沾得全部都是她的口水。
  「唔……好……好……喔……」孙茗卓舒服的浑身肌肉都在发抖,呼吸变得
愈来愈浓浊,一张嘴硬生生地把好舒服几个字哽在喉咙。
  胖女人的唇舌又是这麽灵巧娇嫩,舔的他浑身精肉不停在颤动,宽厚的胸膛
也在猛烈起伏。
  「啊……胖……胖……胖胖……噢……」断断续续,孙茗卓激动得连自己在
喊什麽都不知道了,只知道不停地喊她,叫她。
  见他越来越兴奋,从云也愈来愈用力的吸著男孩的肉棒,上下吞吐的套弄著,
嘴里发出「噗噗噗……」的声音。
  一张嘴深深地含住棒身,龟头直顶喉部,嘴巴离开,再把一抖一抖的肉棒,
再重新塞进她嘴里,反反复复。
  「喔……再……再快点……啊……」孙茗卓再也忍不住,一双白皙的大手本
能地压住胖女人剧烈晃动的头部,用力向下贴紧自己的腿间,从云被迫张大樱唇,
嘴巴深深地含住棒身,龟头全部顶在喉部以下。
                (二)
  「呼……噢噢……」孙茗卓将两手按在她上下动著的头上面,开始顺著她的
动作在她头上加力,嘴里呼呼地发出近似吼叫的声音。
  用舌头勾勒他性器的轮廓,从云吞咽著,男孩的火热的阴茎顶到她口腔的底
部,直达喉咙,几乎要让她呕吐,她的嘴被撑得满满的,因为卖力的吸吮,早已
汗涔涔的脸蛋上倒是陷下两个可爱的梨涡。
  床前的手机如催命符似的直响,孙茗卓暴躁地诅咒了几声,干你妈的,什麽
时候不来电话这个时候来!
  不行,她的嘴实在太酸了,这个电话对她来说简直就是救命符。见他连起身
接电话的动作都没有,从云赶紧放开手中的男根跑过去拿手机。
  下身突然一阵冰凉,孙茗卓浑身一颤,死死地瞪著殷勤地拿著手机想要转交
给他的从云,「要你多管闲事!」一点都没有接过来的意思。
  就像被人突然泼了一桶冷水,一下子从天堂跌下地狱,他现在恨不得一手甩
掉她手中的东西,管它是什麽玩意!
  「吃火药了你,说谁多管闲事呢。」
  一道尖锐的公鸭嗓音从胖女人的手间传了过来,该死的,他有说要接吗?!
  懊恼地接过手机,孙茗卓没好气地吼过去,「赵子文你他妈有什麽事最好给
我一句话交代完!」
  从云哪里记得赵子文的名字,只是依稀觉得电话里的声音有点耳熟。不过她
的心思并没有放在电话里,只是见这男孩一脸欲求不满的脸色,也知道刚才的事
自己过於自作主张。
  「搞什麽鬼,一大早火气这麽大,你这几天跑哪里去了,一个多星期没见你
就是用这种态度对我?」
  无缘无故被吼,赵子文心里简直是里外不是味,却又不敢发作。毕竟自己家
的公司还得仰仗孙茗卓,再说尤单羽跟肖任几个吊儿郎当的家夥还坐在旁边等他
消息呢。
  「我有让你打吗?什麽事说!」
  「没什麽没什麽,就问你今天来学校不?晚上一起到KTV玩玩,给你找几
个漂亮的小妞爽一下,这火气绝对让你孙少爷马上就消掉。跟你说,我昨天玩了
个清纯可爱的小处女,那滋味……」
  见他似乎非常不爽的样子,赵子文赶紧讨好地说,跟挑著眉毛疑惑地看著他
的尤单羽使了个眼色,递过手机想让他出手。
  孙茗卓这火爆的脾气他可应付不来,还是交给尤单羽这个「男女通吃」的家
夥解决痛快点。
  「就这样?!我想操你祖宗十八代!」打断他的话,孙茗卓这回连听都懒得
听,一只手扒开手机盖,就把电池拿出来扔到墙上。
  「你说话有点太粗鲁了。」怎麽说也是他的朋友,这个男孩怎麽一点都不懂
得见好就收的道理。
  从云现在对他的个性也算摸得一知半解,对於别人她是不会这麽指责他,顶
多只是在心里说说而已。
  不过这个男孩,似乎只是个纸老虎,她倒是一点都不用担心他会出手打她。
  本以为他会出口成脏,至少也会用跟对著手机一样的吼声嫌她多管闲事。谁
料,男孩只是睁大一双快要渗出血丝的红眼直直地看著她。
  那眼神,让从云的心一跳,浓密的眉毛叛逆地稍稍向上扬起,长而微卷的睫
毛下,哪里还有一点桃花眼的美丽多情,怎麽跟老虎要吃掉小动物似的,有点恐
怖。
  两个人就这样,一个双眼躲躲闪闪傻傻地站著,一个双腿双手大张直挺挺地
躺著。
  该死的女人,还要他暗示多久,没见他的小弟弟已经快要充血而死了吗?过
来啊,快过来啊!
  孙茗卓现在最想做的,就是跳过去把她那张湿润润的嘴唇按在腿间狠狠地抽
插,满脑子全都是些淫秽不堪的画面,哪里还有心思理会她的出言不逊。
  但是他的骄傲,绝对不容许他自己主动过去!
  「喂,你忘了什麽!」受不了了!
  「我忘了什麽?」被他这麽盯著,从云哪里敢走过去,更别说看向他那青筋
暴凸的性器,整个空白的脑袋完全被他牵著走。
  「就那什麽,你的嘴巴!」
  摸了摸有点红肿的唇瓣,从云不知道他想说什麽,「我的嘴巴?怎麽了?」
  「我操!你是猪头啊!」火气往上冒,孙茗卓不爽地吼,撇开俊脸面向墙壁,
一脸委屈地说,「你刚才对我做什麽!?」
  被他这麽一吼,从云的脑袋想不恢复正常运转都不行,目光转向他的下面,
才想起他的欲望还没纾解出来,刚才实在是被他那双想吃人的眼睛盯得出神了。
            第十八章要死了【H】
  从云不敢怠慢,赶紧走过去蹲在男孩结实的双腿间,用手握住他肉茎的根部,
把紫胀的龟头顶在她唇间,然後用舌头在紫色的龟冠上打转,仔细地料理著那可
爱的棱沟,缓缓将盘筋的怒棒往嘴里送。
  「噢……喔……喔……啊……」小弟弟重新回到她的「怀抱」,胖女人嘴里
的火热黏膜,此时紧紧包围著他勃跳的肉茎,孙茗卓用手肘支撑在地上,半倚著
身子仰起脸一脸「隐忍」的叫著。
  不能!绝对不能表现得太舒服,不然以後被这个胖女人骑到他头上来!到时
他孙大少连尊严都没有了。对!他现在还有尊严,男人最宝贵的尊严!
  慢慢恢复血色的薄唇粗喘得连闭都闭不上,白皙的肌肤在白天的浸色下就像
刚刚剥皮的鸡蛋,一头亚麻色的头发随著细长的白颈在空中划出一道美丽的弧度,
低垂著的长长的睫毛完全掩盖住此刻浑浊得就像一团迷雾的眼睛,男孩的脸上全
是沈迷情欲的慵懒气息。
  殊不知男孩所以为的「隐忍」在外人听来多麽的销魂,从云一颗心被他叫得
脑海里面全是男女做爱的场景。
  她伸出薄薄红红的舌片,用舌尖轻轻的舔著他龟头上的马眼,左右画圈圈的
舔,然後含在嘴里一进一出的吸,这个男孩的叫声太引人遐想了,要是被酒吧那
些男同志听到了,後果简直不堪设想。
  男同志的世界她太熟悉了,那些到酒吧寻欢的客人,十有八九全都喜欢看起
来漂亮又很能叫床的年轻人。
  「喔……好……好棒……真好……啊……」嘴巴一开,就跟出闸的洪水,喷
涌而出,满嘴都是脑袋里想的东西。孙茗卓哪里知道自己竟然被她想象成同志,
全身都集中在享受著她口腔内那条滑嫩嫩的舌片,他孙大少这一辈子就没有这麽
爽过。
  她还以为这个男孩可能性经验并不多,再加上身体受伤,应该很快就会发泄
出来,只是没想到含了这麽久没有泄,阴茎反而却是有愈来愈涨大的趋势,不禁
急了一身冷汗。
  最後她干脆把舌头的力量集中在男孩的龟头下缘,再绕著他的茎部打转,过
了一会儿,她的嘴一吸一吐的动了起来。这样才成功地避免她的喉咙受到刺激,
又能让他爽快无比。
  「啊……抬起头!……我要……看你!」又紧又翘的臀部著迎合著女人的吞
吐,孙茗卓仰著脸一边兴奋的叫著一边粗暴的扯住从云的头发,要是这个女人一
脸痛苦地亲著他的宝贝小弟弟她就死定了!
  凭什麽就他一个人跟傻子似的乱叫,她却一声不吭,要爽就一起爽。
  「哼……」从云痛的直皱眉,不过她还是顺从的仰起脸,用舌尖抵在男孩龟
头下方最敏感的沟缝来回的磨擦著。
  「哦……啊……我要……要听你叫……」看著身下温驯的胖女人正在舔著自
己的宝贝,孙茗卓不禁血脉贲张,将涨得通红的宝贝一下子塞进她的嘴里。
  「唔……嗯……唔……」从云的嘴巴被涨满,无法叫出声来,一张脸憋得透
红,哪里还能说什麽话。
  「啊……我……好爽……你爽……不爽?」孙茗卓露出很陶醉的样子,他开
始把那根东西在从云嘴里抽插,现在他变得主动了。
  「唔……唔……爽。」这哪里是爽,简直是折磨,从云不懂他是真正在问她
还是在假问,嘴巴塞著一个东西透不过气能爽吗?
  「喔……喔……我也……我也好爽……」孙茗卓开始含糊的呻吟,一滴滴火
烫的汗水不断自他的额际往下流,加在她头上用的力渐渐加大,他已完全陶醉在
她温湿的嘴里的抽插带给他的强烈快感。
  从云的头被他完全控制著,在他的肉棒上,上下快速猛烈的抽动,男孩简直
仿佛在奸淫她的私处一样插她的嘴巴,没有一点技巧性可言。
  孙茗卓口中呼呼地叫著,在胖女人的嘴里疯狂抽插,一下一下,越来越用力,
越来越快,「呼呼……啊啊……你……你好棒……」
  男孩的阴茎完全的没入她的嘴巴,从云只感到他的龟头抵在我的喉咙那里,
一阵强大的动力由他的肉棒根处开始传到龟头,努力地想配合他的速度。
  继续抽插了几十下之後,孙茗卓连他家亲爹妈是谁都不知道了,「喔……胖
女人……你的嘴……吸得我的宝贝好舒服……啊……太爽了……」
  两人一前一挺,做著最原始快速的活塞运动。
  「啊……会出来的………喔……喔……我要。……我要……吸……吸我……」
低下头,胖女人的头深深地埋在他的胯下,孙茗卓看不到她此刻的表情,只能听
到她为亲他的宝贝时发出的湿答答的「啾啾」声。
  见他终於快要发泄出来的样子,从云赶紧加快吞吐动作配合他的速度,吃奶
似地用力吮吸龟头。
  「啊……呼……呼……我要死了……会……会死的……」孙茗卓看著她肉红
色的嘴唇含著他的宝贝吞吐,那种完全臣服於他的样子,真是让他胀得发狂。
  「死了……死了……喔……喔……我要……我的小弟弟……死……死掉了…
…啊……」小弟弟跟著叫声一阵阵的抖颤跳动著,孙茗卓用力的将胖女人的头紧
按在胯下停住,身子一抖,龟头上的马眼一松,一股液体狂喷而出,精液深深地
射进了她口腔深处,
              第十九章饿死
  这回别说亲爹妈,孙大少连他自己是谁他都不知道了,整个人摊在地上酥软
得跟只软柿子似的。
  「呜!……」从云痛苦的含著强烈跳动的肉棒,一股股滚烫的的精液不停涌
入她容量不大的嘴里。她努力的吞含著这些浓稠的液体,但是仍有许多从她嘴角
流出来。
  「喂,谁让你吞的,快吐出来!吐啊!」眯开眼缝瞧见她这麽努力地想要吞
掉他喷出来的「牛奶」,双眼倏地瞪大,哪里还有心情欣赏这淫靡的画面,孙茗
卓心中一阵不爽,没好气地说。
  妈的,他自己的东西他都不肯吞了她还学A片那些丑女人抢著吞。眼睛是用
来干吗的?真牛奶假牛奶都分不清楚,吞进去不拉肚子才怪!我有让你吞吗!?
本少爷让你吞了吗?!蠢女人!!!
  被他这麽一吼,从云不知所云地看著他,吞男人的精液是时有的事,嫖客找
小姐不都是为了男人的虚荣心吗,不然100块不会那麽好赚的。
  「看什麽看,让你吐掉没听见啊!」见她简直把他的话当耳边风,孙茗卓气
恼地拉著她跑向浴室,早就把刚才自己的身体是虚弱还是无力的问题给忘得一干
二净。
  临走还不忘抓过脚下被他蹂躏得不成样子的薄被围住下半身,他孙大少的宝
贝命根子,可不是想看多久就能看多久的。
  弯著身子一阵一阵吐掉嘴里浑浊的液体,背上越来越重的力道拍得从云不断
咳嗽起来,她的咳嗽根本不是吐的,而是给拍的。
  「咳……没有了……咳……咳……别……别拍了」
  「不行,肚子里的也吐出来!」
  「可……咳……咳……可以了。」
  嘴巴的吐出来就完了,吞进肚子里的哪里能吐得出来,头脑一阵阵眩晕,从
云被他拍得简直连死的心的都有了。
  「嗯,差不多了。」见她嘴巴吐不出东西了,孙茗卓这才放下手,满意地说。
  这一满意,眼睛一撇,看到胖女人吐出来的那些东西,他的精液,女人肚子
里的食物。
  啊!!好恶心啊,他也想吐了!
  「妈的,谁让你在我面前吐东西的,恶……恶……」
  一阵阵干呕,孙茗卓越想吐越吐不出东西来,都不知道已经多久没进食了。
  两个人虚弱地回到床上,精力早就被榨得一干二净,一个是被饿的,一个是
被累的。
  「喂!」
  无力地偏过头看向他,男孩一双眼睛近在咫尺,简直像浸在水中的水晶一样
澄澈,眼角因为微微上扬,而显得更加妩媚。
  从云这才发现两个人平躺在一张大床上,还不到一个手指的距离。
  「有人快被你饿死了?!」中气不足底气有余。
  言外之意是……他肚子饿了?转念一想,也是,他已经昏迷两天了,一点进
食都没有,不会饿倒是奇怪。
  从云赶紧起身,赤著脚走到厨房给他端早上煮好的杂粮,这男孩家里的地板
好亮好滑,根本就不需要穿拖鞋,有了钱走在哪里真的什麽都可以享受。
  简直是皇上不急急死太监,明明一副肚子很饿的样子,这个男孩怎麽吃得这
麽慢腾腾的,从云在一边看得心急如焚,她还得赶著跟他要钱回去的。
  她哪里管得著什麽对方气质不气质的,只想著要到她的小费。
              第二十章小费
  「什麽东西,煮得稀巴烂的,是人吃的吗?!」
  「就这麽一点点米够本少爷吃个屁,你以为你眼前这副又高又壮的身体怎麽
长出来的……」
  他从小到大就没吃过什麽所谓的稀饭,全是些面包牛奶之类的速食品,哪里
咽得下这些粗粮杂食,真不知道这女人从哪搞出些这玩意。
  嘴巴劈劈啪啪说著,举筷子的动作咕噜咕噜地迎合著,两只大眼不甘心地瞪
著近在咫尺的小眼。
  肯定是肚子实在太饿了,什麽东西到了嘴里都是美食,他才不会承认蠢女人
煮的东西好吃。
  喝足饭饱,再加上身体得到前所未有的满足,孙茗卓整个人就跟财神爷似的,
坐在床边翘著二郎腿,斜斜地睨著规规矩矩地站在一旁的的从云。
  该死的胖女人,你也有今天啊,他起床那会她还对他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呢,
哼!到头来还不是得臣服在他的美色之下。
  他那张无人匹敌的脸蛋,再加上一副魔鬼般的身材,不是他自夸,哪个女人
不是乖乖地巴著他,想要偷亲他的宝贝命根子。
  见他一点表示都没有,从云动了动嘴唇,一边斟酌著该怎麽说一边小心地凑
上前去,「我可以离开了吗?」
  妈的,什麽时候变得这麽乖了,早让你滚的时候怎麽不滚了,现在才想到要
滚了,「要滚给我滚远点!」
  想走是吧?走啊,别以为我会留你!想等著本少爷留你?没门!
  「三千块。」辛苦费再加上她的服务费其实还不到三千,只不过她想碰碰运
气,看这个男孩对小姐大不大方。
  空气突然在此刻凝结,静得只剩下窗外沙沙的风声,从云以为他没听见,想
著要不要重复一遍。
  「你说什麽?!」一双眼顿时冷得毫无温度,孙茗卓猛地站起来,额边的青
筋几乎要喷起,「有种你再给我说一遍!」
  「三……」从云正想再说一遍,整个人眼前一黑,只觉手腕突然一紧,一股
大力将她往前扯去,「啊……!」
  措手不及下,原本就不高不挺的鼻子被一股外力牵扯著狠狠地撞在一堵肉墙
上。
  从云还没来得及抬头,下颌就被一只大手狠狠锢住,一道凌厉的视线直逼她
的眼,这个男孩,根本没有想象中的好应付。
  纸老虎?真的只是纸老虎吗?她开始後悔起刚才的自抬身价,抓住他紧紧箍
住她下颌的手,想要在他松懈的时候趁机掰开,「价格可以谈……啊……」
  话还没讲完,从云这回连开口的力气都没有了,整张脸都胀得通红,喉咙里
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
  「你他妈真的是妓女!?啊?到底是不是?」重重地喘了口气,一拳握得死
紧,孙茗卓咬牙切齿地说,妓女两个字被他咬得尤其响亮。
  不是,不是,不是,你快说啊!!只要你说不是我就相信,快说不是啊!
  他不是早就知道的吗?从云不懂他为何要明知故问,整个下巴被他捏得连话
都不出来,只能唔唔地请求他把手放开,果然男人跟女人的差别实在太大了,她
两只手无论怎麽掰都掰不开他一只大手。
  「给我装哑巴?是不是每个男人的鸡巴你他妈都下贱的想亲!是不是!?你
给我说啊!」一想到她的嘴巴曾经含过别的男人的宝贝,一张俊脸顿时阴沈得如
同要吞噬一切,上挑的桃花眼急速地凝聚起冰霜。
  抓过放在一旁的陶瓷碗撒手就扔到墙上,利器撞到墙上,碰地一声碎成一片
一片,落在两个人的脚下,划过他光洁的手臂,一条细细的血痕随著碎片滑落而
若隐若现。
  趁他分神的功夫,从云赶紧卯足全力掰开他的右手,退到离他最远的地方,
这个男孩脸色太恐怖了,要是知道他会这样,当初就不该替他纾解欲望。
  那些飞散得七零八落的钞票和陶瓷碎片有些还孤零零地躺在地上,从云犹豫
著到底是该留下来争取她的小费还是赶紧逃走脱离他阴狠的视线。
  「你先冷静一下,有什麽事慢慢……啊!」
  见她这麽著急地想要摆脱他,孙茗卓的脸色更加阴沈,居高临下地看著一脸
苍白的胖女人,一脚狠狠地踢掉眼前的樟木椅,追上前就要捉住她,「想躲?你
以为这是谁家!」
  再不离开连人命都出来了!
  从云这回连犹豫都不敢犹豫,一个转身跳开拔腿就跑,连回头的时间都不敢
空出来。在这里两天的功夫她早就对他家的地形摸得一清二楚,走到玄关处,二
话不说马上转开把手,临走不忘顺手把门关上给自己争取一点时间。
  「还想跑!?」
  没料到她竟然敢在他的视线下逃走,孙茗卓气得青筋直冒,迈开长腿只顾著
追上去,哪里还记得身下只围了一条薄被。
  他快气炸了!
  追到门口,电梯根本就是往上走的趋势,想都不想,孙茗卓前脚一迈就追到
楼梯腾腾地往下跑。
  哼哧哼哧跑到一楼,哪里还有半点胖女人的人影,只剩下几个来来往往的男
男女女暧昧地打量著他的脸和身材。
  爬到顶楼的从云连走下去都不敢,只能紧张地呆在上面等风险过了再下来,
刚才跑得太急根本连等电梯下来的时间都没有,只能急中生智爬到楼梯上面。
  她怎麽会碰到一个这麽暴力的男孩,就连那个冷冽的男人都不会像他这麽狠
戾。
  「看你妈鸡巴看!没见过帅哥啊!!」
  被他这麽一吼,哪里还有人敢往他这边瞧,只有几个不怕死的女人,不时地
偷眼瞧向他裸露的胸膛。
  一阵冷风吹过,身上的汗毛顿时恭恭敬敬地竖起,孙茗卓一脚狠狠地踢在电
梯门板上,踢得门板碰碰直响,旁边的行人这会是连走近电梯的胆子都没有了,
一个个都绕著路缩头缩脑地赶紧爬楼梯。
  妈的,不就是个又丑又胖的妓女,他大少爷要什麽没有,还会在乎一个胖女
人?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你他妈最好别被我逮到!等我逮到你就……
  一个不爽,憋足了劲猛的又是一脚,非要把门板踢掉才甘心!
  「咚!」的一声巨响,在走廊内传荡起阵阵回音,铁皮门「砰!砰!」摇摇
晃晃。
             第二十一章小太妹
                (一)
  等从云赶到她工作的校园,已经远远地看到飞薇的小轿车。
  打开车门坐进去,从云还没缓过神来,就迎来一阵口水唾沫星子。
  「我说你怎麽回事,约我过来自己还迟到,拜托,我是那种能等的人吗?」
  今天的飞薇穿著一条鹅黄的超短迷你裙,一身V领低胸T!,要是不看那头
大波浪形金黄卷发,整个人看起来倒是有点清纯女大学生的样子。
  连说几声对不起,两人才回到正题上,今天是她交「保护费」的日子「把那
女的样貌特征告诉我,待会我下去你在上面先看著,暂时别出来。」
  「相貌记得不是很清楚,我只记得走在最前头的叫夏瑶。」对於飞薇叫她不
用下去的事,从云倒不是很放在心上,对付那些狠角色飞薇不行,但是几个小太
妹还不是她的对手。
  两人等了十多分锺,才看到走出校门的几个年轻女孩,正要走进一辆红色猎
豹飞腾越野车,这些人的打扮太过招摇,想不注意都难。
  走在最前面那个穿著暴露的野性美少女,白色衬衣在胸口处系了个结,露出
粉白纤细的小蛮腰,肥大的军裤丝毫没有掩盖住她大腿的修长,从云一眼就看出
是那个名叫夏瑶的女孩。
  看了下手表,十一点多,已经过了她交保护费的时间,「就是这几个。」
  坐在驾驶座正无聊地玩著手机的飞薇一听到她的声音,两眼一亮,顺著她的
目光看过去,太久没打架了,今天就拿你们几个臭娘们练练手。
  十指紧扣,慢慢地放松关节,飞薇转过头去交代几声,「你就给我看著。」
  拉开车门,飞薇虽是个女孩,却以不输男儿的豪迈走到她们面前,「哪个叫
夏瑶的?」语气貌似平静,配上她的举止却透著张扬的跋扈。
  其中一个头发挑染成蓝色的女孩傲慢地迎上前,「本小姐就是,你……」
  还没等她话说完,飞薇啪啪就给她来了两个耳光,快而狠戾,给她一个下马
威,「呸,老娘出来混的时候,你们这些小太妹还在吃奶呢。」
  没想到这个三八竟然敢打她,夏瑶先是微微一愣,本来就不是很好看的脸色,
刹那间就阴沈了起来,她夏瑶在这整块地带怎麽说也是叫得出名号的飞车党大姐
大。
  肩头处一个龇牙咧嘴的狼头刺青栩栩如生,更是透著几分狰狞。她穿著脐环
的小蛮腰显然是练过街舞的,看起来很柔韧。尤其是那高耸的胸部,在打结的衬
托下饱满挺立,一道深邃的乳沟惹人遐想。
  「死三八,敢打我?」夏瑶本来就是个火爆脾气,一下就被飞薇撩拨得释放
了出来。
  回手从自己车驾驶座位下抽出一根球棒,夏瑶眼中寒芒一闪,抡圆了球棒,
就朝飞薇挥了过去。
  飞薇是谁?十三岁出来混,十六岁被抓进劳教所,十八岁被关进监狱,是那
麽容易对付的吗?
  一个回旋踢瞄准目标狠狠踢到对方执著棒子的左手,夏瑶手一松,棒子离地,
两个人连揪带掐,外带扯头发打了起来。
  旁边的小太妹根本连插手的余地都没有,两个人打得快而狠,外人一上去不
是遭殃就是伤到自己人。
  飞薇一个抬起右脚,就踩在夏瑶裸露的胸口上,居高临下地嘲笑,「臭娘们,
学人家不穿胸罩!」
  身旁几个畏畏缩缩的小太妹犹豫著想过去帮忙,飞薇脚下一个用力,在她的
胸口狠狠地踩了几下,「谁敢过来?」
  就像是被死神吻住了唇,夏瑶刹那间感觉自己距离死亡是如此之近,大口喘
息著,额头上竟然冒出了汗珠,这个三八远远超出了她的想象,一出手就是带著
必杀的气势,她根本就不是她的对手。
  低下身子顺手把手上的血抹在了夏瑶的酥胸上,「敢跟我姐们儿要钱?找死!」
  这一擦顿时把才从死亡恐惧中拉出来的夏瑶气得七窍生烟,她虽然穿得暴露
随便,却只是因为个性的叛逆,认为她是个随便的女孩的家夥,都已经被「教育」
成了不随便的人,脸色瞬间拉黑。
                (二)
  「臭三八──你敢!」
  接到电话赶过来的赵子文一夥人,看见的就是这麽一个香豔血腥的场面。
  奔在最前头的肖任二话不说,一个左勾拳,右勾拳,就打在飞薇打扮得精致
妖娆的脸上。
  肖任是谁,就是夏瑶的男朋友,他可不懂得怜香惜玉,不管男的女的,只要
惹火了他,照样拳头一顿招呼。
  没料到这个臭娘们会有帮手的飞薇,一个转头,就被打得鼻青脸肿,根本就
没有还手的机会,更别说匆忙从车上赶下来的从云。
  没等飞薇反应过来,肖任一把揪住她的肩膀,向下一拽同时膝盖狠狠的磕在
了她的小腹上。
  瘦弱的飞薇本来身体就单薄,这一下又猝不及防,顿时抱著肚子跪倒在了地
上。
  「死三八,你也有今天?」被肖任扶起来的夏瑶,连伸手拍掉胸口上的血都
不顾,挥起球棒迎上前就要给飞薇一顿毒打。
  「啪」……球棒打在肉体上的声音,没有落到飞薇身上,却是打到迎上前的
从云背上。
  後背传来一阵刺痛,从云不由蹙紧眉头,早知道夏瑶会有这麽厉害的帮手,
她是不会让飞薇白白过来受挨打的。
  「谁让你下来的!」飞薇捂著脸不开心地骂。
  「臭娘们,有种我们两单挑。」一只手就要翻开从云的身子,飞薇愤怒地说。
  「我……唔……」还没等从云开口,後背又传来一阵啪啪的响声。
  夏瑶看到上次害她做「看门狗」的女人,不用猜也知道这个死三八是她喊过
来的打手,心里面更是不痛快,球棒再次挥下,全部都是对准她的背部。
  卯足了力又要挥下,手腕处传来一阵刺痛,夏瑶就要骂过去,「谁敢拦我?!」
  对上一双鹰隼般锐利而强烈的眼眸,夏瑶心一抖,「四……阿羽?」
  「够了!」嘴角的弧度划成一条直线,这是众人鲜少见到的尤单羽。
  空气流动著诡异的气息,一旁隔岸观火的赵子文走过去打破「僵局」,幸灾
乐祸地说,「臭女人,你也有今天?」看这女人挨揍的场面,别提有多爽。
  「你?去拿两条绳子把她们绑了。」指著後面的几个小混混,赵子文颐指气
使地说。
  「唔唔……」两人话还没出口,就被肖任扯下一个小太妹的衣袖堵住嘴。
  「要做就做绝点,把嘴巴先堵上再绑人,省得这两个女的乱嚷嚷的把学校里
的领导都喊过来。」
  见女友一脸憋闷的表情,肖任赶紧上前安抚他,「女人嘛?用打的哪里痛快。」
  几个人疑惑地转向他,知道他还有後话。
  肖任果然不负重任,接下去说,「咱们晚上不用去KTV了,就去打台球怎
样?」
  「不是吧,台球有什麽好玩的。」
  「这你们就不懂了,咱们几个分成两派。一派上面这个胖女人,一派下面那
个瘦女人,输的那派让自己派的女的脱衣服怎样?到时候夏瑶想怎麽玩就怎麽玩。」
  「你小子,就是鬼主意多,早知道就该找你一起帮忙教训教训这个臭女人。」
一听这个主意,赵子文马上举双手双脚赞成。
  色咪咪地多瞥了下面的美女几眼,赵子文双眼顿时发光,「下面这女的,长
得还真不赖。」转向一旁默不作声的尤单羽,「阿羽,你把孙少也一起喊过来,
下面这个女的送给他玩玩,让他尝尝女人的滋味怎样?」
  尤单羽只是懒懒地从口袋里掏出一只打火机,吧嗒两声,打开关上,却不说
话,也不抽烟。
  一双秋水般的眼睛早已没了踪影,那一刻,丛云恍然觉得,原来,何驰的眼
睛,也可以这样忧伤。
  一分钟之后,她看见他将打火机塞回裤兜内,然后站定身子。
  他说,「可以。」
             第二十二章你也配
                (一)
  就在众人准备坐上自己的小车出发的时候,任谁也没有想到的事发生了。
  当从云感到异样的时候,正想转过头,尤单羽已经一把拉过她,扯开绳子,
扣住她的手腕。
  「这个女人,我带走!」
  扔下一句话,几乎是拖著把她拉著往远处跑。
  赵子文愣了一会儿,嘴里不停嘟嚷著「搞什麽飞机」,就要跟著追上去,被
一旁的肖任拦了下来。
  「尤单羽这个人做事你又不是不知道,先把茗卓喊过来吧,还有事求他帮忙
呢。」
  被肖任这麽一提醒,赵子文更加丧气,「还请个鸟用,尤单羽不在,谁能请
得动那尊大佛?」
  「算了,我们先到台球厅等他吧,他自己知道怎麽过来。」
  尤单羽几乎是拼了命地往前跑,一味往前走,从云拿掉口中的布条,使劲力
气想要往後退,「飞薇,还有飞薇,飞薇在後面!」
  尤单羽一句话也不说,只是跑,加重了力气,扣住她的手腕一直跑,想挣脱
他的手却怎麽也挣不脱,从云心一急,「单羽,回去救飞薇好不好?我们可以救
她的啊!」
  尤单羽死死地抓著她的手臂,在上面勒出了一个又一个手印,从云被扣得无
法动弹,只是感觉离飞薇越来越远,心脏的温度也随著越来越冷。
  尤单羽一直把她拖到楼层前的路口处才停下,一群鸟儿飞过,白色的翅膀在
蓝色的天幕下一掠而过。
  没来的及喘气,从云後退一步,转过身子就要往回跑。
  「我回去之前那女的不会有事。」
  尤单羽的手随意的搭在路旁的栏杆上,向天空望去的目光似乎很专注,但是
又像是什麽都没看一样,额发服帖的垂在耳际。
  从云脚步一滞,她顺著他的目光看过去,大片厚积的云朵在天空中以缓慢的
速度位移,云层中已经没有太阳的影子,天际一片惨淡的灰暗。
  她知道他在保证不会让飞薇出事,「我没想到……」
  「没想到我会救你?」回过身,尤单羽两手撑在栏杆上,漫不经心地说。
  「今天的事,谢谢你。」从云由衷地说,是的,她从来不觉得当初喜欢他是
错的。
  「你喜欢我什麽?」
  靠在栏杆上,尤单羽打亮打火机,点燃一支香烟,却不抽,只是夹在指间,
烟火忽明忽灭,他当然知道,这个女人看他的眼神,绝对不是异性之间纯粹的感
情。
  从云低下头,夜风轻柔的吻著她的头发,却吻不上她的心,「这个答案,等
我想到了再告诉你好吗?」
  尤单羽抬著头,顶著耀眼的日光注视著城市大楼的顶端,大楼的玻璃反射出
来的光线刺痛了他的眼睛,它有多高?离我有多远的距离?
  「离开这里,找个男人嫁了吧。刚才那些人看到没有,没有扳倒你他们不会
甘心的。」
  站在他面前,近在咫尺,从云心间一片苍茫,「你呢?你会怎样?」
  尤单羽轻笑,将手中的烟扔掉,不紧不慢地拿了一根叼在嘴里,又拿出打火
机缓缓的点燃。
  「你知道吗?这个世界可以简单,也可以复杂。比如人与人,想简单点,你
可以只把他们分成好人和坏人两种。可是想复杂一点,好人与好人之间还有好坏,
坏人与坏人之间也有好坏。」
  深深的吸了一口,闭上眼睛感受著烟草充分燃烧之後释放出的纯正味道,然
後青烟缓缓的从鼻孔及唇缝处喷薄而出。
  而他,只能也只有想得简单点,必须在好与坏之间做出唯一的选择,这样的
结局注定只有一个,生,或死。
  「可是喜欢与不喜欢,从来都是很简单的事。」她知道这个社会的规则就是
一个食物链,不管你是什麽人,都难免会被生活同化。
  「是吗?喜欢一个人之前,先去调查一下那个人值不值得你喜欢吧。」弹掉
手中的烟灰,尤单羽无声的叹息,「不要自不量力地以为你可以让一个浪子回头。」
  他若停下,只是因为他累了,而身边那个人恰好是你而已。
  一颗小小的黑点在他的眉眼间若隐若现,从云不由走近一步细看,才发现他
的右眉尖有颗淡淡的痔,沿著眉线和那颗痔的连点滑落至鼻梁的线条流畅俊朗,
令人失魂的美人痣。
  「你不是浪子。」一字一句,铿锵落地,带著斩钉截铁的肯定。
  「叶从云。」看向远方一望无际的蓝天,声音突然变得温柔无比,像是对著
情人的低喃,似乎在对著面前的人说话,又似乎在自言自语。
  「有句话听说过没有?『我们都在薄薄的纸币上过生活,早就高尚不起来了』。
这个世界,永远只是一个无底洞,欲望与金钱的无底洞。」
  说完,便径自扬长而去,独留一脸震惊的从云,她甚至不敢置信,这麽现实
的几句话居然可以从一个还不到二十四的男孩口出吐中。
                (二)
  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开著小车就到了市区里面最大的台球厅,这家台球厅规模
不小,二十多张台球案子,里面烟气缭绕,七八张台球案子周围都有人在打台球。
  肖任的目光落在一张台球案子上,那里只有围著七八个高中学生一样的年轻
人,穿著打扮很是显眼。
  几个人走到那些高中生旁边的台球桌前,在学生的对面,一位穿著白色短裙,
上身穿著一套粉蓝色色短袖制服衬衫,领口扎著一条红色花领带的女孩子正聚精
会神描著球。
  另一个留著一头短发,斜斜的刘海,精致如同玉雕的脸蛋,吹弹可破的肌肤,
相较身旁的女孩,更显得美丽精致,一双大眼睛一闪一闪的,可爱又不乏气质。
  如果不是那两个女孩子嘴里吊著烟,绝对是些清纯充满著无穷诱惑力的少女,
但现在,更多的被赵子文几个「花丛高手」划分到小太妹行列。
  有钱的就是大爷,绝对是永恒的「真理」。
  原本热闹喧哗的台球室一见这几人绑著一个女的,一个个心知肚明,继续打
自己的球,傻子才会跑过来白白送死。
  「茗卓怎麽说,过不过来?」尤单羽前脚一进来,肖任马上凑上前打探情况,
对他刚才的失常只字不提,显然不感兴趣。
  「笑话,你什麽时候见过他不买我的面子?」双手悠闲地插在後袋,尤单羽
满脸得意地说。
  原本想问他把那老女人带到哪去的赵子文一听到想听的答案,马上把刚才的
不快抛掉,「你还别说,就连他们家那个孙老爷子都没你尤单羽有面子,叫得动
他孙茗卓。」
  「赵子文,麻烦嚼耳根子的时候把你那公鸭嗓藏起来OK?本少爷是你能嚼
的吗?」
                (三)
  前脚踢开台球室大门,孙茗卓後脚已经满脸阴霾地闯了进来,目光落到尤单
羽旁边的空位,身子一沈,就重重地「坐」到沙发上。
  这哪里是坐,简直是用扔的,众人面面相觑,动了动嘴唇没有人开口。
  「早上的火气还没消?怎麽回事?」再低的气压也压不到他这边,尤单羽递
了根烟给他,顺口问了句。
  一听到「早上」这两个字,脸色更加阴沈,「妈的,老子给人强奸了。」
  接过尤单羽的烟正要点上,心一突,孙茗卓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说了什麽。
  果然,从他进来後就一直处於低压状态下的台球室马上火热起来,「我刚才
没听错吧,我们明鸾大名鼎鼎的孙大少也会被人强奸?」
  最先开口的是从他进来後就一直把眼睛放在他身上的夏瑶,几个星期没见,
孙茗卓的心思更加让她难以捉摸。
  赵子文好奇的不是他被强的事,而是强他的人,「谁敢强你孙大少啊?」
  尤单羽更是惊讶,一脸暧昧地笑,「怎样?被强奸的感觉爽不爽?」
  一阵哄笑声,孙茗卓这回悔得连肠子都青了,妈的,这简直是搬起石头砸了
自己的脚。
  「你这兄弟是白当的吗?还能怎样,看本少爷现在的脸色用脚趾头想也知道
多不爽。」
  脑袋自动把中间被他喊好舒服的过程过滤掉,只剩下开头跟结尾的恼怒,目
光落在中间的台球案子上,孙茗卓走到台球桌前,取下一根球杆,把所有的怒气
都发泄在球杆上,碰得一声开了球,十五个台球被撞向四面,一杆就打进三个球。
  踏开脚步移动位置,瞄准其中一个球,正要开打,这才注意到夏瑶後面绑著
一个女人,「这女的,谁啊!」
  见他对那个美女感兴趣,赵子文赶紧上前扯掉她嘴里的布条,美女堵上嘴还
能看得出是美人才怪。
  「怎样?这小妞脸蛋够靓,身材够辣吧?」
  嘴巴被堵了一个多时辰的飞薇哪里还有力气开骂,两嘴开开合合只顾著吸气
呼气,对他们的话题是一句都不感兴趣,不就是送人暖床吗?她又不是没给人暖
过。
  孙茗卓眉眼略微上挑,视线转向角落处的尤单羽,等他给个答案。
  尤单羽没有回话,只是牵了牵嘴角,无声地笑了下,表示不知道。
  见这两人只顾著「眉目传情」,肖任一脸恶心地说,「得了得了,你们两就
别在这搞『玻璃』污染我的眼睛了,掉得我一身鸡皮疙瘩。」
  「是这样,赵子文他们家那个新开的建筑分公司因为一件案子被扯了进去,
想让你爸爸疏通一下警察跟法院那边的关系帮个忙,你看怎样?」
  肖任也不含糊,直接就把赵子文今天找他过来的事捅了出来,赵子文这小子,
遇强则弱,遇弱则强,一碰见孙茗卓就跟霜打得茄子似的,只知道搭耸著脑袋。
  「就这事?」孙茗卓放下球杆,一只手搭在上面,「明天早上给你答案。」
  一听孙茗卓这话,赵子文松了一口大气,只要他肯答应,他们家那事十有八
九有戏,正想接话,没想到他们旁边的几个高中生截断他的话。
  旁边桌的一个穿著白色短裙的少女手拿著球杆走到孙茗卓近前,她的眼角一
眺,「我们那边几个姐妹和你们打一局如何?」
  「就你?乳臭未干的臭丫头?」个高腿长的孙茗卓眼一低,就瞧见那少女低
胸衣领下还未完全发育成熟的两团白肉,冷冷哼一声,还没胖女人大呢,「你也
配跟本少爷打?」
             第二十三章黄毛小子
                (一)
  一旁的肖任突然笑著接口,「茗卓,跟她打,输了让她旁边那个美女脱衣服。」
那短发女的身材才有料。
  肖任这话一出口,围著那名短发美女的几位年轻人一下子变得愤怒起来,挽
袖子围了过来,「你小子哪个学校的,竟然敢叫我们希哥的老婆脱衣服,真是吃
了豹子胆!」
  「闭上你们的狗嘴,就让那男的跟三妹打。」被围在中间的短发少女勃然大
怒,突然对站在孙茗卓身边的少女说道,「三妹,你和他赌,他们输了,你就让
他给本小姐跪在地上学狗叫!」
  「好,我答应了,你先来!」孙茗卓就一吃软不吃硬的主,越激越往上拧,
冷笑著闪在一旁,就让少女先开球,少女也不客气,啪的一声,就开出了球。
  「赶紧通知希哥,要出大事了!」那几个学生慌忙拿著电话,打起电话。
  少女的球技很不错,不仅打得很准,而且还会留球,如果遇到别人,少女会
很容易的赢了,但可惜,他遇到的是孙茗卓。
  孙茗卓的球不仅打得很好,而且打得也很猥亵,就是说他每次故意给那少女
留下个陷阱,偏偏那少女看不出这是敌人故意留下的陷阱,反以为是他手法不好。
  结果将几个杂色球都打进了洞里,孙茗卓一阵冷笑,耍手段,他是第二,没
有人敢认第一。
  孙茗卓在少女将一个球打丢後,终於决定收盘,就见他的枪连续的出动,根
本不需要看,看那速度,恐怕在场没有多少人敢站出来相比,眨眼之间,就收了
盘。
  然後将枪放在台案上,瞅著那个被围在中间的短发美女,那意思就是看她如
何脱衣服。
  跟他比赛的少女没有任何表情,将枪杆放在台案上,回过头看向她的姐姐。
  一旁冷冷地看著的短发少女,没有理会她,说道:「你赢了,不过,我不会
在这里脱衣服的,你敢跟我到一个地方吗,那里就我们俩人,我脱给你看!」
  「给我一个人看多没意思。」孙茗卓指著懒懒地靠在台球桌旁的尤单羽,故
意色迷迷地盯著她高耸的胸部,「好东西嘛,是用来跟兄弟分享的,脱给我兄弟
一起看看!」
  「你……」原本想要趁著两人独处的机会教训教训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
陈莉徽显然没想到他竟然这麽难对付。
  话没出口,赵子文後面的几个小混混就上前制住那群高中,就几个高中生,
哪里是他们的对手。
  不到一刻锺的功夫,短发美女马上就给他们几个人抓住,赵子文一脸鄙视地
说,「难怪别人说女人与小人难养也,刚才说什麽来著,输了当众脱衣服!」
  「美女,可别说我没给你机会,是人家孙少不介意大家一起看。你呢,就当
是给我们大家夥养养眼。」
  双手擒著短发美女的小混混听他这麽说一说,就知道可以大饱眼福,马上猴
急地脱掉陈莉徽的外套。
  几个小混混眼睛盯著薄薄的衬衣下,随著陈莉徽呼吸有些轻轻颤动的乳房,
那丰满的胸部,简直让他们几乎是要流口水了。
  「谁敢动她!」
                (二)
  就在陈莉徽准备破口大骂的时候,从门口闯进一个年轻人,那年轻人穿著一
身前卫的服饰衬托著一张俊美的脸庞,那头细长乌黑的及肩长发下,脖子上戴著
粗粗的金链。
  「希哥。」陈莉徽一见到自己的未婚夫,赶紧迎上去。
  邬岑希进来後,只斜了那几个大学生一眼,就把目光停在那个短发少女身上,
压低声音,语气温和地说道:「莉莉,你今天怎麽了,有什麽事情不开心吗?」
  他太了解她了,如果不是不开心,莉微是不会跟这几个小子一般见识的。
  「还不是你,总是好几天都不见人影,我一个人好无聊,那几个人想要侮辱
我。」陈莉徽一想到自己的未婚夫宁愿碰别的女人也不愿碰她就有气,为什麽,
他明明嘴里说著爱她,一转身却去找别的女人,这让她情何以堪。
  见她又开始黯然垂泪,邬岑希更加心疼,他不希望跟她随意超越肉体关系,
一旦突破了那层关系,彼此之间,心情会受肉体的影响,他怕在感情上,容易产
生错觉。
  就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他对莉徽的爱,是兄妹间的疼爱,还是情侣间的宠爱。
  抓起地上外套轻柔地替她披上,邬岑希右手搂在莉徽不盈一握的小腰上。用
眼神示意後面几个跟他过来的打手,让他们速战速决,把那几个黄毛小子先解决
掉,就头也不回地带著莉徽和她的小妹离开。
  就这几个黄毛小子,根本还用不到他出手的份。
  他哪里知道,他所以为的黄毛小子,也有覆手遮天的时候。
  几个站在旁边当观众的赵子文一行人,特别是孙茗卓,已经活动好筋骨,一
副准备干架的行头,早就把前两天还痛得昏过去的事扔到九霄云天。
  兄弟做什麽用的?是用来共患难的!
  几个打手伸手抓过旁边的球杆,就要挥过来,「你们这几个小子就他妈的死
在这里吧!」照著孙茗卓的头上狠砸了下去。
  几个打手一动手,那五六个学生也跟著动起手来。
  孙茗卓向後一退,退到台球案後,一脚踹飞脚下的一把小椅子,那椅子直飞
向其中一名学生的头顶,啪的一声,那打手被砸中脑袋,当时就把那打手砸昏过
去。
  尤单羽看见有人动手打孙茗卓,呸地一声,一把抱住他後面那个打手的腰,
高高的抱了起来,然後对著台球案子的角上撞了过去,只听得那家夥一声惨叫,
胳膊就差被撞断了。
  被尤单羽扔在地上,拼命打滚惨叫。
  这时候,其中一个打手也到了孙茗卓眼前,他刚才没有打中这小子,本想再
次打他,结果没有想到那小子的出手比他快了很多。
  孙茗卓早就已经抓过一根球杆,对著冲过来的那打手的脑袋狠狠砸了下去,
一下子将球杆砸成两段,鲜血一瞬间从那年轻人的脑门流了下来,将年轻人的双
眼遮住。
  另一旁一个偏胖的打手搭上尤单羽的肩膀就要给他来个後肩摔,尤单羽马上
肩膀一矮同时左手单手撑在地上,整个身体与地面成了平行,就像是黄飞鸿的无
影脚一般,「蹬蹬蹬」连续三脚踹在了那个胖子的小肚子上,又狠又快的速度,
绝对是本能反应。
  只听「啪嗒」一声闷响,那个打手一百七十五公分高的身躯在空中旋转了一
百八十度後狠狠的砸在了地上!地上的灰尘被震得飘起在空中,久久不肯散去。
  其余那些学生傻了眼,手里拿著球杆站在原地没有一个敢动,他们这些家夥
平常日子都是咋呼的凶,哪里敢像现在这样打架。
  孙茗卓和尤单羽是什麽人,那可是从小混到大的人,平时不是动脚就是动刀
子,不见红不罢休的家夥,这样的场面不过是小儿科。
  围在旁边看热闹的肖任一夥人根本就是干看的份,连手指头都不用动一根就
让他们两兄弟一手几个自己解决掉。
                (三)
  这个社会最见不得光的女人是什麽?第一是不光彩的第三者,第二是妓女。
  最见不得人的男人是什麽?毫无疑问,第一是偷腥的男人,第二是嫖客。
  这就是为什麽见到邬岑希和他的未婚妻,飞薇却是一声也不敢吭的原因,她
可一点都不敢指望那男的会大发慈悲救她。
  赵子文一夥人收拾好东西就要转移「阵地」,找个游乐城乐乐,这台球没打
成倒是打了一场架,谁还有心思呆在这边。
  「我再玩玩。」摆了个手势,孙茗卓示意他们自己过去。
  走到沙发处随意一坐,孙茗卓就一个人呆坐著看向那些收拾残局的工作人员,
一双流离的双眼飘渺无神,没有目标。
  「茗卓,这小妞怎样?送你玩玩,要不我打个电话叫几个美女陪你?」
  赵子文见他一脸兴致缺缺的样子,琢磨著是不是跟他们家老爷子吵架了?要
不就是男人「更年期」一到,没女人给憋的。
  双眼出现焦距,孙茗卓把头转向被绑的女人,目光轻佻地打量著飞薇低胸V
领上的胸部和超短裤下修长白嫩的细腿,忽然挤眉弄眼的笑著,「你赵子文送的
女人还少吗?怎麽这回换花招了,送了个又堵嘴又绑绳的,搞SM啊?」
  「我说呢,怎麽不见你来个有兴趣的,原来你孙少喜欢玩SM啊?」肖任一
听这女人有戏,打趣道,「要不再加个绑腿的,给你玩玩3P怎样?」
  「去你的,把这女的一起打包送走,本少爷想一个人清静清静。」
  语气一转,孙茗卓两手摊开靠在沙发背上,兀自闭目养神起来。
  见他一副赶人的样子,几个人互相递了个疑惑的眼神,才各自收拾好自己的
东西扫兴地离开。
  「这个女的留下,我跟茗卓说说。」
  跟肖任耳语了几句,尤单羽就落下队伍走了回来,今天的孙茗卓,和往常不
一样。
  「我们两来比比。」
  「论打架你比我强,要论台球,你可比不上我。」孙茗卓被他挑起兴致,得
意洋洋地说,「不是我说你,阿羽,找人单挑前嘛先掂掂自己几两重。」
  两个人也不多说废话,尤单羽先开杆,进了一个,接著再打,没有进。
  轮到孙茗卓了,只见他若无其事地轻轻一点,球像著了磁似的,哧溜一声落
了洞。
  两个人打得火热,只顾着瞄着台面上的花球找准位置,就连那些手忙脚乱地
收拾残局的工作人员也没有注意到,台球室门口突然出现一副身形因为偏胖而有
点臃肿的女人。
  第二十四章男人「更年期」
  被尤单羽扔下的从云,几乎找遍了市区里面所有最豪华的台球室才找到这里,
光出粗费都要耗掉她百来块。
  并不是这所台球室难找,而是这所台球室不正规,里面小姐,女DJ什麽的
都有,自然所处的位置比较偏僻些。
  悄悄地走进里面,本已不敢抱多少希望的从云只消一眼,就注意到站在台球
桌旁的尤单羽。
  视线焦急地左右搜索,总算是功夫不负有心人,让她找到被绑在沙发後面的
飞薇,并不惹眼,只要不注意看一般不会有人发现沙发後面还绑著个人。
  蹑手蹑脚地移动脚步走向目标,从云并没有时间再朝尤单羽的方向多看一眼,
她还以为刚才那几个有钱的富家子弟在这附近,自然不敢多耽搁时间。
  「你怎麽来了?」光顾著看那两个养眼的帅哥比赛,直到从云走近,飞薇才
注意到旁边多了个人。
  一般人只要在专注於一件事的过程中突然被打断,通常会不自觉地提高音量
抬高声音,自然,飞薇也不会例外。
  「嘘,小声点。」举起手贴到嘴上,压低声音叫她小声点,从云正要替她解
开绳子,突然间察觉到来自背後的视线,如刺在背,盯得她浑身不自在,而且有
越来越烈的趋势。
  几道强烈的视线烧灼到她的背上,背後忽然清晰的视线让从云立马挺直脊背,
她尽量做到不让自己有知觉,低下头继续解绳子,现在最重要的,还是先把飞薇
的绳子解开。
  背後响起轻缓的脚步声,一步一步,这种诡异的气氛,让她的心跳不由急剧
加速。
  「是你!」
  这两个字……有点熟悉。
  从云忍不住转过头,冷漠的声音响在她的背後,不带一丝的感情,像是被狠
狠的锤了一拳。
  「你怎麽?」
  这回换成她惊讶了,怎麽这个男孩在这里?怎麽才几个小时的功夫他就追过
来了。
  这年头,一个欠钱的都比她这个「债主」还猖狂。
  「怎麽回事?」尤单羽不动声色地走过来,看见孙茗卓阴沈的脸色脚步顿住。
  死死地盯著身下的女人,孙茗卓就差没用眼神直接把对方杀死,「这女的,
偷了老子东西。」
  终於回复自由的飞薇,活络活络筋骨就要站起来,一听到那个有钱少爷的话,
满脸不解地看向从云。
  别说她不解了,就连从云自己也一团迷雾,这男孩空手套白狼的功夫简直都
练到炉火纯青地步了。
  「偷你什麽东西了?」放下手中的球杆扔到沙发上,尤单羽问。
  「男人最宝贵的东西!」
  还能什麽东西,他孙大少的宝贵精液,被这胖女人一阵乱吸,全给吸走藏进
肚子里面了。
  尤单羽以为他说的是脸面,不在意地笑了下,「你孙茗卓可不是个那麽会计
较的人,你那股子豪爽气哪去了?」
  「豪爽?你让我豪爽?我操!」
  说完拉过从云就要走,这个该死的胖女人,今天没给他一个答案就别想离开!
  扣著胖女人手腕的手被另一只手抓住,孙茗卓以为是阿羽,正要发问,回过
头一看竟是那个赵子文送给他的女人,「干嘛?你这个女人不会真的要跟本少爷
玩3P吧?要玩找别人去。」
  「帅哥,你抓的是我朋友。」
  「那又怎样?」一脸挑衅地瞟著她。
  「我跟你比赛吧,输了我这个姐们儿你想怎麽带走就怎麽带走。」飞薇满脸
豪气地说,刚才见这个有钱人家的少爷打台球那架势,她早就手痒痒地想跟他比
一回。
  对於自己的球技,飞薇不敢打包票。但是从云,她比谁都清楚,能打什麽台
球,简直就是拖人後腿的份。
  怎麽今天一个个跟黏皮糕似地全往他身上贴,怎麽拔都拔不掉,孙茗卓习惯
性地把头转向尤单羽,想要把这个烫手山芋扔给他解决。
  「怎麽个比法?」孰料,尤单羽却兴致盎然地接下「挑战书」。
  孙茗卓狐疑地看著他,怎麽搞的?
  「男女搭配,我跟你一组,那个帅哥跟我姐们儿一组,怎样?」
  还是眼前这个黄毛帅哥好拐点,她早就看出这个黄毛跟她是同一派的。飞薇
边说话边巴上去,就差没贴在尤单羽身上,要是这个男的再加上一个有钱?
  飞薇一愣,抬头仔细打量这个黄毛帅哥的五官,怎麽越看越面熟。
  「不行!让我跟这个又胖又矮的女人一组?不如直接拿把刀宰了本少爷痛快
点。」
  胖女人能顶个屁用,别以为他没发现,尤单羽根本是胳膊肘往她身上拽。还
不明摆著让他一个人对付他们三个人,说什麽他都不干。
  「那我跟她一组。」尤单羽使了个眼色,让叶从云自己过来,这个女人还真
是个找死的主,纯粹就是回来送死的。
  孙茗卓可不是赵子文那几个小角色,是她能招惹的吗?救她第二次,可别想
他再救第三次。
  一旁被他们当成空气的从云,一听到「特赦令」,赶紧掰开他的手就要奔向
尤单羽。
  脚步还没打开,就被满脸嫌弃的孙茗卓重新抓住,「算了,本少爷委屈点,
就当做做善事。」
  「我跟她一组。」他绝对是不忍心阿羽的球技被胖女人拖累,才不是不爽她
一脸急欲摆脱她的小样!
             第二十五章自个保重
                (一)
  比赛刚一开始,尤单羽见叶从云一味的擦拭球杆,还以为她有些紧张,撇了
撇嘴巴,「你紧张?」
  从云摇了摇头,紧紧的握住了球杆,手感觉与球杆产生亲密的摩擦,一阵舒
服的感觉涌上了心头,他关心她。
  其实她不紧张,会输会赢,她不用打自己都知道。
  「等一下。」
  尤单羽正要开杆,一旁干看著的孙茗卓抢过从云的球杆,「男女对打一点都
不公平,我教她打,待会你教那女的打。」
  孙茗卓一看胖女人跟那波浪妹打球架势就知道是一副菜鸟样,这简直是来给
他丢脸,哪里是长脸的。
  「那可别怪我不客气了,我先开球。」
  尤单羽自信满满的笑,没有异议,首先走到了球桌前,标准白球,来了一个
大力轰球。
  他们打的是最普通的八球局,所以难度不是很大。双方看谁先进球,然後挑
选彩球或色球作为自己的击打球。
  一局之中,谁先打到黑八进袋就算赢得胜利。相比花式九球与斯诺克来说,
这是最简单的玩法。
  孙茗卓这次怎麽说也要在胖女人面前炫耀炫耀自己,为自己找回点面子,看
她还敢不敢小看他。
  握著她的手就开打,这次击球非常的漂亮,一下就被他打进了两颗彩球。这
样的话,局面大好起来。
  打完之後,孙茗卓得意地笑道,「怎麽样,我的技术不是吹的吧。」就跟一
个做完好事讨喜糖吃的孩子似的。
  胖女人的手粗糙是有点粗糙,不过跟她的身子一样软绵绵的。
  孙茗卓低下头假装擦拭球杆,一双桃花眼还时不时色色地朝她的胸部看,一
道粉嫩的乳沟呼之欲出,两只白白的乳奶子,凹陷著的乳头埋没在红润的乳晕里。
  想象著早上才看到的红红的奶头,就跟两颗紫红的葡萄镶嵌在大白馒头上似
的,在他眼前飘啊飘的,血气直冲头顶,孙茗卓的小弟弟又开始不争气的翘了起
来,因为穿著一身牛仔裤,所以旁人不仔细看根本感觉不出来。
  都是这个胖女人害的,孙茗卓不满地瞪了她一眼,眼睛里满满的全是抱怨。
  无缘无故被瞪,站在他身前的从云并没有理会他,只顾著关注正在专心地观
察著局势的尤单羽。
  尤单羽只是观察了一下台上的局势,孙茗卓的这次击打虽然漂亮,可是却力
道不足,打偏了,使两颗彩球不规则的贴在库边上。
  若是不能解决这两颗球的问题,根本谈不上一杆清台,看到这里他不禁笑道,
「比赛还早呢,别那麽得意。」
  孙茗卓撇了撇嘴巴,不以为然,一会工夫就连进了三颗彩球,结果只留下贴
在边路的这两颗球。这两颗球紧紧的缠在一起,十分的不好处理。
  无奈之下,孙茗卓选择了一杆防守。示意胖女人压低身子,孙茗卓就著他的
手一个轻巧的推杆,使白球将两颗彩球轻轻的分开。由於用力巧妙的原因,白球
不但紧紧的贴在库边,前面还挡著一个彩球,根本不利於他出杆击打。
  「不错,果然是高手。」尤单羽对孙茗卓这次绝妙的击打也不禁伸起了大麽
指。
  不过,他还是不著急,毕竟散落在外面的色球还有七颗,总能寻找到下球的
路线。只是,打台球的思路一定要清晰,这才是打好一局球的关键。
  新手或许知道什麽地方有球可打,或者看到某颗球距离洞口很近,就选择轻
易出杆,这根本是不对的。真正打台球的高手,从击打第一颗球的时候要求掌控
全局。进攻或是防守,运用起来就会无懈可击。
  思考了一下台面上的球路,尤单羽还是决定由靠近底带的一颗色球开始击打,
算是练练自己的手感。
  「你不会快点啊?要是都跟你似的这样慢,恐怕这里天都黑了。」刚才下腹
部这麽一压下胖女人的身体,两人紧紧地贴在一起,小弟弟紧贴著她的臀部,感
觉到来自她臀部的压力,相当有弹性。
  孙茗卓身体上某一点涨的更是厉害,整个帐篷开始慢慢绷紧,整个人也变得
没有耐性起来。
  「催什麽催,这不在打了。」
  尤单羽两脚分开,站成了丁字步,整个身体非常标准的压在台球桌上,然後
将左手的大麽指放在手掌面上,架起了球杆。
  凝神静气,一个漂亮的中杆的推球,漂亮的将一颗色球打进底袋,显示出了
不错的中远台技术。
  随後,尤单羽继续击打,那小小的白球在他的操纵之下似乎有了魔力,自由
的游走在绿色的桌面之上,显的随心所欲。
  没一会的工夫,尤单羽已经漂亮的将黑八拿下,完成了一次不可思议的一杆
清台。
  一阵「啪啪」的掌声响起来,是旁边看得聚精会神的飞薇,刚才看这局势,
她还以为没戏了,没想到这黄毛帅哥深藏不露啊!
  第三局,尤单羽对叶从云,尤单羽胜第四局,孙茗卓对飞薇,飞薇胜。
  「茗卓,你也太让我失望了吧,我这打得正痛快呢?」尤单羽一脚撑在台球
桌上,直接就坐了上去,挑高眉毛悠悠地取笑孙茗卓。
  「切,你们两能赢我?那是本少爷让的。」嗤之以鼻,孙茗卓不以为然地说。
  这回连第五局都不用打了,孙茗卓就直接这麽一栽栽倒在飞薇和尤单羽手上。
他是越想赢越赢不了,为什麽输得这麽快这麽惨,恐怕就只有他自己知道。
  「帅哥,说的话还算话吧?」飞薇也没想到还不到两分锺,就把这个傲慢的
少爷打得一败涂地,看他刚才跟黄毛比赛那会可不是这麽逊的。
  「笑话,我孙茗卓说的话什麽时候不算话过?」不爽地睨著波浪女,这个娘
们竟然敢怀疑他的节操!
  「那行,我姐们儿我自个带走了。」
  招呼从云过来,两个人就直接往门口走。她就一东北妞个性,想什麽做什麽,
来不了那些扭扭捏捏的玩意。
                (二)
  「喂!!!」
  一声大喊,把台球室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来。
  脸上明明白白写著「我在思想挣扎!」,孙茗卓嘴里开开合合没有开口,他
现在心里就差没把自己的祖宗连带著一起骂进去!
  「把我一起带走吧!」
  尤单羽「腾」地一声马上站直,在众人的目光洗礼下尴尬地笑著往後退,离
那小子越远越好,他现在死都不会承认孙茗卓是他的兄弟,他是孙茗卓的兄弟!
  飞薇僵硬地停下脚步,这关系怎麽越看越不像小偷跟户主的纠葛。
  一直没有吭声的从云,毫不迟疑地转过头。
  男孩漆黑的眼眸如同研磨了许久的墨水,直直地看著她。
  他真的那麽想知道她是不是小姐吗?如果不是呢?对於他的那些钱,其实早
在他没有叫住她的那一刻就介怀了啊。
  「晚上九点在那个公园见吧。」
  忽略掉心中突如其来的悸动,从云带著飞薇一起离开,她还得回去工作,她
现在最怕的是因为休太多天被停职。
  DJ台上尖锐刺耳的音乐声、客人来回走动的声音、台球碰撞碾过桌面的声
音,各种各样的声音混杂在一起,飘荡在宽敞的台球厅。
  三个人的关系,尘埃落定。
  从此,定格在这麽一个不轻不重,不近不远的位置上。
                (三)
  校园门口。
  「今天的事……」
  「别介,我只不过太无聊出来练练手而已。」
  打开车门准备进去,飞薇闪了个神,喊住正要走开的从云,「你猜我今天看
到谁了?」
  「那个长头发男的记不记得?原来叫希哥,看起来还挺有派头的。」飞薇一
脸兴趣地说,就当是磕磕家常。
  「我在一楼大厅见到他跟两个女的在闲聊。」听飞薇这麽一说,从云也想起
是有这麽一回事,她还是第一次从这个男人的脸上看见那副温柔的表情。
  「他旁边那女的见到没有?别惹她,是个找事的主。」点了点头,飞薇脸上
淡淡的说。
  「我已经好几天没接他的生意了。」原来这个男人有喜欢的人,不自觉地皱
了下眉头,从云心里对这种男人生出一股莫名的排斥。
  「跟你说个事儿。」坐进驾驶座,飞薇摇下车窗,直接抬著头看向从云,
「刚才那个染著一头黄发的帅哥,叫什麽?」
  「姓尤,叫单羽,怎麽了?」低下头看著她,从云不解,她怎麽会对尤单羽
感起兴趣来。
  「没什麽,看著脸熟。」
  看来认错人了,飞薇发动引擎准备上路,毫不在意地挥了挥手,「那行,你
自个保重!」
  第二十六章约会?
                (一)
  晚上七点多。
  一个女人静静地站在公园平静无澜的湖水边,微风弄乱她的发,她伸手将之
勾在耳後,脸上柔和的表情,淡得让人感觉不到丝毫的存在感。
  一时间,从云头脑还很混沌的记不得自己身在何处。湿冷的空气迎面扑来,
侵入每个毛孔,冰寒的感觉随之蔓延至全身,就在刚才,她连自己唯一的一份工
作都没有了。
  难道她以後都要一直生活在别人轻蔑的眼神跟轻鄙的笑容中吗?那她还有什
麽可以寄望下去的?
  呆呆地站在那里,她觉得心里空空的,找不到一点方向,恍然觉得生活就像
是一把钝刀,它切割下去的伤口永远不是整齐干脆的,它总是让你血肉模糊连筋
带骨。
  路边有私家车开过,明晃晃的车灯,慢慢的压过来,地下,她的影子一下子
被拉的好长。
  眼角余光瞥见有个身影越来越近,越来越长,影子和影子重叠,她知道,是
那个男孩。
  看著她脸上柔和的线条,孙茗卓出神地站著,那一刻,他竟然听见自己的心
跳,艰难而又飞速,一瞬间,他移不开目光。
  那是怎样淡然的面容,仿佛看透了一切,却又带著不自觉的怡然。不断有各
色各样的人从她旁边擦肩而过,她就这麽捏著手机站在原地。
  「喂!」不知道说什麽,孙茗卓只是急躁地开口,只想著打破这种诡异的气
氛,胖女人太安静了,那感觉,就好像连灵魂也抽离出肉体一样。
  「你的生活是什麽样的?」压低语气柔柔地说,从云并不奢望他能回答她什
麽,只是突然想知道,他的世界是什麽样的。
  多姿多彩?还是像黑白电影一样单调如一的?
  没想到她会问个这麽无聊的问题,孙茗卓翻了翻白眼,「不就是大学录取通
知书,毕业证书,结婚证书,离婚证书,再那什麽什麽破证书。」
  「是吗?看来我活得失败。」从云无声的叹息。
  大学,结婚对她来说都是些很遥远的事,没想到她想了一晚上的结,被他这
麽一说,变得如此简单。
  凑到她身旁站著,孙茗卓抬高她的下颚逼她看著他,「失败个屁!还没死就
想著失不失败!我倒觉得,一个人成不成功还不就看她的追悼会,等你死了本少
爷再帮你瞧瞧你成不成功怎样?然後呢……」
  从云望进他的眼里,男孩的瞳孔幽深得像一条没有尽头的无底洞,这是她第
一次看到他这麽严肃的表情。
  哼,终於肯正眼瞧他了,孙茗卓向前倾,声音也低了下去,「然後嘛,你所
谓的狗屁生活就跟厕所那卫生纸似的,没你胖女人的事最好给我少扯!」
  他不喜欢看到她那双目空一切的眼神,那感觉,就好像她从来没把他放在心
上,他不甘心!
  「你上次问的问题我可以回答你。」过了许久,从云闭上眼睛淡淡地说。
  一颗心没来由的慌乱起来,心跳急剧地加速,孙茗卓这一辈子从来没有感觉
像现在这麽矛盾过。
  明明前一刻还迫不及待想要知道的答案,为什麽越接近揭晓的时间却是越慌
乱。
  「别说,不要说!」他不想听!
  从云张开嘴巴,偏过头正想说话,眼前一暗,身子却被紧紧的抱住,肩上却
是一紧,男孩双臂一合,已经将她狠狠地抱住。
  心头潺潺流过不知名的情愫,这是第一次,有个男人不带任何负面感情的拥
抱她,纯粹而美好。
  那是她年少时,即使是成年後,只能在夜里暗暗期盼的画面。
  多少个孤单单的夜晚里,她仿佛可以听见青春飞奔而去的声音,它说,永不
回头。
  附近的霓虹灯招牌闪耀著微微的光芒,将他们的影子拉的老长。地上的影子
相互交叠著,似乎纠缠得没有一丝缝隙。
  过了许久,孙茗卓才扭扭捏捏地开口,一脸憋屈的表情「胖女人……」
  「怎麽了?」
  又是一阵短暂的沈默。
  「你养我吧?!」
  「什麽?」她是不是听错了,是她养他?
  「喂,你这是什麽眼神!怎麽,嫌弃我啊?!」搞得一副他赖著她的样子。
  「不是,我没这个想法。」她想说的是她没钱养「小白脸」啊。
  「假吧,你就假吧你,不就是要钱吗?本少爷给你钱,你的任务就是把我养
得白白胖胖,健健壮壮的!」
  他的意思,是她有工作了?她可以理解成这是工作吗?可是,怎麽有点像保
姆有点像奶妈子,又有点像……养猪?
                (二)
  嘴角不自觉划起一条浅浅的弧度,从云脑海里全部是男孩离开前扔下的那些
话。
  走到出租屋的楼梯口,她懒懒地伸了个腰。明明没有喝酒,怎麽有微醉的感
觉,恍然间还以为今天发生的一切都是梦。
  「几天没见你很开心嘛!」
  一道冷冽的声音突地冒出来,把从云吓了好大一跳。
  抬高头看向声源处,门口站著一名穿著时尚的俊美男子,正沈著脸毫不客气
地直盯著她。
  「你来了。」没有收回笑容,从云低下头寻找钥匙,并没有对他的出现感到
惊讶。
  她还以为他会晚点过来,倒是没想到已经这麽沈不住气。
  正想发难的邬岑希没想到她会对他的出现如此淡定,就好像站在门口等人的
是她,而他,是她要等的人。
  脸色总算和缓了些,邬岑希若有所思地站在她身後看著她把钥匙插入锁眼转
动,门锁上映出他们两的影子,一前一後,似乎有种说不出的和谐感。
  拧开门,从云走到鞋柜拿了双拖鞋,浅蓝色的男式凉拖,是他专用的。
  这个男人有洁癖,她是早知道的,每次做爱要麽大厅要麽就是浴室,他可以
上飞薇的床,却从来都不会躺到她的床上。
  从云蹲下身子替他解开鞋带,脱下鞋子,穿上拖鞋,不到一分锺的活儿,被
她做得尤其认真。
  她并不觉得「低人一等」就是卑微的,相反的,她只觉得在温饱都没办法解
决的时候,道德和信念统统都是以假的方式存在的。
  那些所谓的羞耻感很快的消失,她用她的方式赚钱,一方有需求,一方就有
供应,就是最简单的供求关系,邬岑希淡淡地看著她的背影,不过几天不见,他
怎麽会突然觉得有很长一段时间没见到这个女人这麽温驯地待著她。
  不是下午才刚见过面的吗?一想到下午他才记起今天过来找她的目的。
  接过她递过来的一次性咖啡,抿了一口,苦苦咸咸的,是他喜欢的口味。他
总是执著地相信,只要在咖啡里面加上一点盐,咖啡的味道就越苦,咖啡香味越
浓。
  「今天的事,嘴巴闭紧点!」
             第二十七章他的妻子
  杯中的咖啡仍在轻描淡写地升起一缕热气,诱人的清香不知不觉中溢满了整
个空间,可惜却渗入不进空气中冷冽的气息。
  对上他警告的眼神,从云笑了笑,脸上淡淡地说,「我知道了。」这是一个
男人对心爱女人的一种保护吗?看来这个男人对他的未婚妻并不是没有感情。
  她的话根本就是一种敷衍,是敷衍他的人还是他的事?不知为何,他胸口开
始有些气闷,男性的自尊被挑起,邬岑希想也不想地出口,「这三天去哪了?」
  「回了一趟老家探亲。」自己接了杯白开水,从云边喝水边回他。
  「是吗?」邬岑希冷笑,被父母赶出来的人也有脸回老家?这个女人说白话
的功夫是越练越成熟啊!她以为他邬岑希是那麽好耍弄的吗?
  「玩得挺开心的嘛!?」口气急转直下,邬岑希冷冷地说道。
  从云只是狐疑地看了他几眼。奇怪……他今天问题怎麽这麽多?她还以为他
对她的事没有半点兴趣。
  「被我猜中了?」他见她不语,就当她是默认了。
  「是挺开心的。」没有否认,从云如实说道。
  「是因为找到一个比我更有钱的老头子?还是碰见一个更能满足你这个骚女
人的男人?」一口闷气涌上胸口,邬岑希冷笑著脱口而出。
  「一个最下等的妓女而已,你也有脸当著别人的面笑?像你这种每天都被人
耻笑的女人有什麽资格说自己开心?」心里涨满的不悦让他的话语更显刻薄,邬
岑希现在可没想那麽多,他只在意这个满嘴白话的妓女脸上灿烂的笑容是为了谁
所绽放,又是和谁玩到这麽晚才舍得回家。
  家?被这个字眼打住,邬岑希满脸不置信地看著她,这个女人要什麽没什麽,
有什麽资格做他的女人?
  他的妻子只有一个人,也注定是那一个人,那就是莉微!
  从云闻言,好一阵子说不出话来,这种话从一个嫖客嘴巴说出来不是很讽刺
的吗?妓女与嫖客本是一卵同生,难道他们在嘲讽的时候不会想到,相反的,他
们讽刺的也是自己吗?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有办法重新面对他。没有望进他的眼,从云目光落在他
衣角的一团白衫上,不疾不徐地说,「你今天来,就是为了跟我说这些的吗?」
  她还以为,他只是过来警告她不许干涉他的生活。
  「不然呢,你以为我是来给你送钱的?」被她冷漠的态度刺到,邬岑希眯紧
双眼,这个妓女现在连正眼都不肯瞧他!
  胸口的闷气越来越烈,那种不舒服的感觉,压抑得他就连一口气都喘不出来。
  对上她那张平静的脸,一双锐利的眼眸更加阴暗,从皮包掏出一叠钞票甩到
她脸上,「不过是个认钱不认人的骚货!」
  像是说给自己听,也是说过眼前的人听,邬岑希手上一用劲,她整个人便贴
到他健壮的胸膛上,捏住她的下巴,低头凝视著那张令他不甚厌烦的脸蛋一秒後,
没有任何预兆,他便堵上了她的唇!
  「嗯……」从云还没反应过来,整个身体已经全都淹没在男人炽热的气息中,
扑面而来的霸道压迫力量根本让她无法呼吸!
  一个火热的唇强硬地压上她的,辗转厮磨,硬是撬开她紧闭的牙关,深深探
了进去。
  他的右掌托住她的後脑,让她无法动弹,男人的舌头长驱直入,侵至她口中,
嘴里全是他纯男性的味道,还有一丝淡淡的菸味。
  邬岑希捏紧她的下巴,强迫她张大嘴,和他唇舌交缠,他柔韧而霸道的舌头
卷住她的,深深吮吸,放肆无忌,到处横扫一气,似乎要榨尽女人口内的蜜汁。
  ……
  趁著喘气的空档,从云连忙游说,试图拖延时间,「明天做,明天行吗?」
过了今天,明天她就可以远离这个喜怒无常的男人!
  「你以为由得你决定吗?!」邬岑希慢慢缩紧他强壮的手臂,把从云抱到她
的房间,就要扔到床上。
  这个男人的臂力十分吓人,死命箍住她,别说动,她就连呼气吸气的空间都
没有。
  这麽惊人的臂力如果不是练过就是……,从云惊愕地对向男人鹰隼般锐利而
强烈的眼眸,仿佛能穿透一切。
  浑身打了个冷颤,跟一个浑身都是力量的男人硬碰硬,是最不理智的行为,
可是他根本不像是在解决生理需要……
  「嘶」地一声,还没等从云反应过来,邬岑希已经扯掉她的衣服,撕成碎条
拉开她的四肢就要捆紧她的双手。
  「今天,今天也可以,我们慢慢来。」见状,从云赶紧妥协,他不会有性虐
待倾向吧?她怎麽以前没发现他这麽暴力。
  「怎麽?还想拿你那些小伎俩应付我?」邬岑希冷笑,这个女人到现在还以
为他那麽好糊弄?
  说著已经不由分说地快速用那些碎条将她的身体固定成一个「X」形,使她
丝毫不能动弹。
  在他无所遁形的强烈注视下,从云顿时觉得自己就像一只被他紧紧压在掌下
的猎物,独力难支,无处可逃。
  原来,他的每次笑容,不过只是一场猫捉老鼠的志在必得,就好像手里捏著
一只小小的蚂蚁,却不急於把它捏死,只是好整以暇地看著它如何不知所云地垂
死挣扎。
  「贱女人!今晚我要让你终生难忘,我要让你记住!什麽人该得罪什麽人不
该得罪!」邬岑希走到她面前,不到三两天就扯掉她的胸罩跟裙子,只剩下她藏
在长裙里面的裤袜,那是从云为了防止走光多穿的,没想到现在反而有了点用处。
  邬岑希两只手粗暴的按揉著从云肉肉的乳房,狠狠的捏著她腥红色的乳头,
手放肆的刺激著她发达的乳腺。
  从云本能地躲避著,他这样有点太粗暴了。但男人的大手紧紧的贴在她的胸
上,她没有躲避的空间,只能眼睁睁地看著他任意轻薄她的胸部。
  「叫出来!」邬岑希将手放在她的乳部,为了更好的玩弄,他用手托起女人
的乳房。抓住她两只随著呼吸而起伏的乳房,象揉面团一样用力的揉搓起来,女
人乳房上挺凸的深红色乳晕,在他的肆弄下,越变越挺。
  「啊……嗯……」从云从鼻子哼出声音,她躺在地上动也不动,任凭他在她
裸露的身体上为所欲为,只要他不虐待她就好。
  邬岑希捏著她那对挺起的腥红色乳头,用二根手指夹住乳头的尖端磨来磨去,
时而温柔时而粗暴的玩弄著从云的乳房,女人雪白的胸乳上因揉捏而出现青色的
淤痕。
  好一阵邬岑希才停下手来,沈著双眼说,「骚女人!你就等著爽吧!!」没
有人比他更清楚这个骚货的敏感地带在哪里!
  第二十八章第二次!
  ……
  在整个喷射的过程中,邬岑希死死地盯著女人到达绝顶高潮时似痛似狂娇吟
浪叫的动人模样,感觉著精液通过阴茎时,那种深入脊椎和骨髓的快感!
  从云一身透湿,檀口若有若无地娇喘著,全身无力地瘫软在餐桌上。
  感觉著女人依然急促的心跳和不断的喘息,看著她娇软无力的神情,冷硬的
胸膛一阵心软,邬岑希两手撑在桌上,没有让自己健壮的身体压坏胯下此刻有点
柔弱的女人。
  良久,从云才从高潮的余韵中恢复,突然对上男人一双痴缠交映的双眼,一
双手怎麽摆动都不是滋味,毫无预兆地手足无措起来。
  奇怪,以前都没有这种感觉的啊,从云迷惑著。
  赶紧起身走到卧室,从背後射来的视线更是让她冷汗直冒,拿过他的衣服递
给他,自己随便找了件睡衣就手忙脚乱地穿了起来踱回大厅,那个男人已经穿戴
好衣物坐在沙发,悠闲地看著碟片。从云顺著他的目光一看,怎麽又是外国片子?
  整个柜台前的片子全部都是他买过来的,堆积在一起都快叠成一座山了,她
跟飞薇买过来的片子早就被埋没得连个影子都瞧不著。
  再喜欢看外国片子也会累的吧?怎麽就没见他看过一点轻松的片子,从云对
他真是一点底都摸不著。
  看他似乎没有动身离开的意思,从云识相地走到厨房忙活起来。自从那回在
她这边吃过面以後,这个男人几乎每次来都是吃完东西或者看完片子再走。
  不到二十分锺的时间,两碗香喷喷的油泼面就呈现在邬岑希的眼前,两人很
有默契地没有再开口,各自拿过筷子就吃起面来。
  邬岑希倒是吃得有滋有味,从云就吃的里外不是味了,天天吃这种面也会腻
的吧?除了这几天,几乎每天这个男人都只点名要吃面,就连从云说给他做点别
的都不予理会。
  没办法,她也只能装成一副很喜欢吃的样子,跟著他一起「津津有味」地吃
起来。
  怎麽一个人固执可以固执成这样,认定什麽就这麽「目中无人」地坚持下去,
从云实在是对他的性格的无可奈何,但又不得不说,如果不是认定她这个小姐来
解决他的生理需要,恐怕她也不会从他身上赚到这麽多钱,这点却是让她最为庆
幸的。
  两人就这样一夜无话,一个坐在沙发上兀自看著碟片,一个忙这忙那只顾著
收拾著刚才的残局。
  邬岑希本就俊美的脸容在情欲得到满足後愈发显得慵懒性感,一头墨黑的及
肩长发若有似无的抚过白皙的脸侧,随手穿戴好的衬衣下袒露出大片硬实平坦的
胸膛,散发极其致命的魅惑气息。
  卧室门外,邬岑希不动声色的侯著,偶尔女人拿著被单出来走动的空档,一
双深邃幽暗的双眼闪过复杂神色,在一侧静静的顺著她的背影看去。
  他是黑道的继承人,更是一个俊美的美男子,这点,邬岑希是十分有自信的,
从他一生下来开始,无论白道或者黑道的女子对他哪个不是趋之若鹜,但他从来
不会去沾惹那些送上门的女人,不论是大家闺秀还是小家碧玉。
  因为那代表著一个麻烦,也意味著一段祸端,越是清白的女人一旦沾上他只
会越加纠缠不清,这也就是他为什麽只找妓女的原因。
  既然他的父亲为他物色了一个门当户对的女人来做他的老婆,而且两人又是
从小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他当然不会有什麽异议。
  可是这个地方,似乎来得太过频繁了些。
  他是怎麽了?邬岑希随性地往沙发上一躺,今夜的他有点反常,有点烦躁,
有点郁闷,这是他自懂事以来从未有过的,更糟糕的是,他甚至不知道原因,这
不像他平常的作风。
  不知道为什麽,突然想起当初二人第一次相见的时候,那时他的头发还没这
麽长,原来转眼间已是如此久远,一如她的存在一样寂静无声。
  就这麽三天的时间,他却是总会想到她,说是想也没有什麽刻骨铭心的记忆,
最多也就是初夜两人的旖旎春色,女人微仰著头安静地瞧著他,两人如数家常地
谈论些无关紧要的生活琐事,一幕幕平淡如水啊,可是怎的现今全都浮上了心头
呢。
  这个女人,又可曾把他放在心上过?
  蓦地,邬岑希捞过随手扔在茶几上的外套,打开门一个闪身就消失在静谧的
夜色中,门板撞在框架中发出「砰」的声响,清脆而响亮。
  邬岑希眼中精光一闪而过,这个门,他绝对不会再踏进第二次!
              第二十九章酒吧
                (一)
  收拾完卧室的残局,从云拿过拖把正准备把大厅再整顿一遍,还没拖到一半
卧室里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抬眼望向挂在墙壁上的时锺,凌晨两点半,这麽晚了谁会打过来?顺手放下
手中的拖把,从云心不在焉地走了过去。
  掏出手机一看,竟然是飞薇,忙按下通话键,「飞薇?」
  「怎麽样?今天有没有生意?」
  「有,客人刚走。」拧了下眉,从云疑惑地问,「怎麽今天这麽晚打过来?」
  「没什麽,想约你到酒吧玩玩。」
  「我现在……」
  从云正想说必须收拾一下行李明天得去个户主家,飞薇已经不耐烦地打断她
的话,「别磨蹭,快点!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个性,过来一起看好戏。」
  「好戏?什麽好戏?」她是知道现在正是夜场高潮段,倒是不知道会有什麽
好戏是跟她们两有关的。
  「上次那个黄毛记不记得?我说怎麽面熟呢,原来还是个同类,鸭子!知不
知道?」
  「还有那个眼睛四处放电的有钱少爷,也在这边,赶紧的,打个的过来!」
  说完,「啪」地一声挂掉手机,就看她的「好戏」去了,这日子越过越无聊,
没有点调剂品还有什麽滋味?
  等从云反应过来,她已经坐在车上,手里还紧紧地捏著手机,一路上对著窗
外司空见惯的街景发呆,忽然觉得一切都那麽不真实,好象南柯一梦。
  这会她到是平静了一些,只知道出神的盯著窗外的一个个小黑点,慢慢的知
觉终於回到了她的身体里,满脑子全是飞薇刚才说的,鸭子,鸭子……
  尤单羽是鸭子,而那个男孩呢?台球室匆匆一别,她只是觉得两人关系不一
般,只以为那个男孩也是读明鸾大学的,却是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他们两个竟是
夜场的。
  她是知道的,夜场,甚是迷人,却也最是伤人;
  在夜场工作的男人,能得到却总也失去,他们站台卖肉不比女人卖肉高尚,
因为他们卖的都是尊严,他们没有占什麽便宜,他们一样像商品一样被人摆设,
被人挑选。
  就是那麽骄傲那麽忧郁的尤单羽,站在一群老女人前面,任她们挑选任她们
差遣,这让她如何想象?
                (二)
  这是一个颓废孤寂的夜晚,时空和想象交替变幻,夜幕掩饰下的诱惑睁著发
情的眼睛。
  1814酒吧。
  酒吧狂吠的音乐和乳房摇晃的节奏一如交媾的摩擦声,任其充入耳膜,夸张
的四肢扭动合著肉感的大腿反复抖荡,给本以充斥难闻的汗臭味、烟味、酒味及
无处不在的喧哗嘈杂空间平添诸多挥之不去的暧昧。
  混杂的空气中弥漫著烟酒的味道,音乐开到最大,几乎要震聋人的耳朵,男
女都在舞池里疯狂的扭动自己的腰肢和臀部,打扮冷豔的女子嘻嘻哈哈的混在男
人堆里面玩,用轻佻的语言挑逗著那些控制不住自己的男子。
  女人妩媚的缩在男人的怀抱里面唧唧我我,男人一边喝酒,一边和女人鬼混。
  孙茗卓一个人坐在PUB不起眼的角落中,斟上了一杯杯苦酒,吞咽下一段
段烦恼,只可惜帅哥便秘,烦恼排泄不出去。
  这年头,真是有人自找命贱,三不两时砸钱来充当人家的「护花使者」!
  他永远都不懂,打架比他强,读书比他好,头发比他黄的尤单羽为什麽不肯
接受他的钱,偏偏去当什麽见不得人的鸭子!
  究竟是什麽时候的事?他甚至不知道,只是隐隐对他的行踪表示怀疑,每天
深夜找他都不见踪影。
  一怀疑,一跟踪,才发现他背著他「卖菜又卖肉」,两个人为此打了一架又
一架,脸上「披红」又「挂彩」,还是不了了之。
  迫不得已,他只能空暇的时候来这里做阵当只「看门狗」,以防他们家阿羽
被那群貌似几百年没碰男人的老女人群扑。
  「为什麽,为什麽,总是一次又一次地拒绝我的好意,把我当足球一样踢来
踢去,也不怕我漏气!」
  他们是兄弟不是吗?孙茗卓顾影自怜,他的命好苦,有钱没地花,有兄弟没
处帮!倒是没有注意到周边有一股危险的气息正带著「诚意」扑面而来。
                (三)
  说真的,这人也是够厉害,现在的孙大少脸臭的跟每个人都跟他家有仇似的,
只要靠近他一米之内的女人全被瞪得灰溜溜地闪开。
  这个人竟然还能忍受得住,而且还敢在老虎鸡鸡上拔毛,实在不能不说,人
外有人,天外有天。
  「哥们,借个位置坐怎样?」原来是个男的,难怪有那麽大的勇气。
  正要瞪过去的孙茗卓,一听是个男声,没有刁难,「随便!」
  连眼都懒得抬,孙茗卓冷冷地盯著一张张混沌难辨的躯壳,兴许每个男人或
女人都是彼此的猎物,兴许他们脑子想的最多的可能是怎样释放酒精包裹著兴致。
  看著那些陌生的男男女女,此时此刻正在用力吸吮、享受彼此散发出的荷尔
蒙气味,他却是只管自顾自的喝酒,玩女人谁不会,他孙大少不屑!
  「啊,多麽美妙的夜晚啊,酒吧还真是个热闹地儿,哥们,怎麽不找两个女
人爽爽?」
  只见这个男的手上带著玉戒指,颈上戴著条十字架项链,修剪整齐的中长发
全部往後梳,留下几根细软的刘海搭在仙人般俊逸的绝色五官,怎麽看都像个有
钱人的打扮。
  男人左耳上的十字架钻石耳钉熠熠发光,大眼睛,深眼窝,刻出来的双眼皮,
高而直的鼻子,薄而红润的嘴唇。通体皮肤嫩白,没有任何伤疤,和女生的细腻
柔嫩有得一拼,整体看起来倒是有点明星的架势。
  这家夥不上去嗨跑来跟他瞎扯什麽?孙茗卓不耐烦地瞥过脸,「有话说,有
屁放!」
  看这男的长相不差,说出来的话怎麽这麽猥琐,操!
  钻石男就跟打不死的蟑螂似的,挪过去靠著他,一边劝酒一边有意无意的说,
「兄弟,交个朋友怎样?」
  对方微微一笑,友善地看著孙茗卓,很是客气的给他的酒杯内满上了一杯,
恭敬地递给他。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孙茗卓也不是个没事找事的主,接过酒杯一仰头
就豪爽地饮了下去,「我干了,你随意。」
  钻石男扑闪著一双墨色的眼眸,一脸多情地看著孙茗卓,自己倒了杯酒,
「梁胤鸣,兄弟贵姓?」
  怎麽有点像猥琐男对白兔女的搭讪?对方那副含情脉脉的眼睛只让孙茗卓心
中一阵发赌,一种不详的感觉从心底冒了出来,不过他还是无所谓地说道,「孙
茗卓!」
  眼中闪过一抹促狭,梁胤鸣很是客气的又给他的酒杯内满上了一杯,同时,
那白皙的手掌有意无意的从孙茗卓的手背上划过,「那,我们喝酒,好好培养培
养感情!」
  一只手被摸得毛骨悚然,孙茗卓全身上下冒起了一阵鸡皮疙瘩,心里恶寒,
「妈的,这家夥不会是个同性恋吧?不然巴巴的凑在我这里干嘛!」
  孙茗卓非常非常警惕的从钻石男身边挪开了自己的身子,他的贞操可不能被
这家夥玷污了去。
  不料对方却是巴巴的又凑了上来,一只手亲昵地搭到了他的肩膀上,凑到孙
茗卓耳畔不在意地耳语著,「来,咱们今天晚上喝个够,呆会好好玩玩?」
  「靠!」脸色骤变,就像是被摸了屁股的老虎,孙茗卓猛的从自己座位上跳
了起来,骂骂咧咧地喷了钻石男一脸口水,「操你妈的,给我滚远点!」
  竟然真的是个玻璃,妈的,本少爷的豆腐你也敢吃!
  「小美人,既然我们两兴趣相投,理应再干一杯,陪哥哥我喝一杯吧。」原
形毕露,梁胤鸣立刻就两眼放光得好像见著羊的狼,当做没有听到他的话,更是
殷勤地凑上去。
  目光在孙茗卓上扫来扫去,那姿态,那眼神,谄媚得就跟清朝时期的老太监
似的。
  「闪开!」孙茗卓一脸鄙夷,下巴抬得高过头顶。
  「别这样嘛,来,给哥笑一个!」
  说著梁胤鸣伸过修长的指头轻佻的挑起孙茗卓的下颚,让孙茗卓已经降到冰
点的心情立即火星四射,放出大量热!
  「我他妈让你滚听到没有?恶心的玻璃」孙茗卓怒极,踢掉身下的椅子,转
过身就要找家夥跟他干架。
  「滚?」梁胤鸣在孙茗卓的背後冷笑,然後身子却如鬼魅一般的猛然贴近到
了他的身上,装作惧怕的样子,带著颤抖的声音、阴森的笑,「那麽,在滚之前,
你先去死吧!」
             第三十章男性与男性
                (一)
  「去你……」,正当孙茗卓左手一个拳头就要赏给钻石男时,感觉後腰上有
个尖锐的东西抵住了,转过头一看,原来是那家夥手上拿著一把匕首,如同冰片
一般,半透明的,灼灼生光。
  「跟我耍阴的?」孙茗卓脸色一沈,眼神锐利得如同一把剑直直射向梁胤鸣。
  嘈杂中的人群顿时远远避开,一个个都把弦绷紧紧的,以免遭不幸。
  「美人儿,哥哥跟你开玩笑呢。」翻脸比翻书还快,梁胤鸣收起铮亮铮亮的
匕首,一脸讪讪地笑,就好像手里拿的不是只匕首而是张面纸。
  孙茗卓双手揪住了钻石男的脖领高高举起,满脸寒冰,「开玩笑?」
  两手一环,梁胤鸣顺势抱过孙茗卓,整个身子紧紧地贴在他胸膛口,开怀一
笑,「美人儿,这可是你自己投怀送抱的哦。」背著他的身子,边说边眨巴著那
双似狐狸般狡猾的眼眸,嘴角露出一丝邪恶的笑容。
  男性与男性的器官紧密地黏在一起,一股煞气直冲脑门顶,孙茗卓推开这个
恶心的家夥迅速跳开。
  胃中一阵抽搐,孙茗卓呕得差点就要吐出来,「老子今天跟你这个死玻璃没
完!」
                (二)
  「小姐,欢迎光临。」
  两排恭恭敬敬站在酒吧门口的迎宾,见到单身一人的从云,顿时整齐有礼地
弯腰行礼。
  故作镇定地走过去,从云上前一步就踏进火红色的羊毛地毯,虽然只是隔著
一扇门,酒吧内外却是两个世界,酒吧外是并不热闹的街道,酒吧内却奢华得如
欧洲皇家的宫殿,反而给她一种人间地狱的感觉。
  穿过小厅,走进幽暗的卡座,明灭不定的空气里充斥著暧昧的味道,璀璨的
琉璃灯一闪一闪的,每一个人都是经过精心打扮的公主王子,音乐是奔放的动感
音乐,带著暧昧的感觉,吧台上的帅哥调酒师一会儿高抛,一会儿旋转,手里调
著红酒,眼睛却是好奇地看向角落处的人群。
  从云几乎不用刻意梭巡,一眼就望见被围在人群中的男孩,他并没有动,站
在那里就好像雕塑一样,两只眼睛瞪得血红血红的,仿佛狼在看到猎物时的眼睛
一样,闪光灯打在他的身上忽明忽暗,更添一丝神秘,帅气中带著点酷媚中的美
丽。
  突然,闪光灯停止了晃动,一盏盏碗口大的壁灯在瞬间亮了起来,原来是十
来个大汉从门口冲了进来,DJ吧台里的灯光师见状不妙,赶紧将壁灯打开。
  十来个穿著奇装异服的家夥一过来,就围住孙茗卓,见到什麽踢什麽,此时
整个酒吧已经是乱作一团,桌椅被撞得东倒西歪,许多人见状不妙,纷纷拔腿往
酒吧外跑。
  「可惜啊,竟然是支带刺的玫瑰。」向孙茗卓抛著他那迷死人不常命的笑容,
梁胤鸣悠闲地坐到另一边的沙发上,「我今天倒要试试强扭的瓜甜不甜。」
  孙茗卓冷哼一声,厉眼涨起一股炽烈的杀气,冷冷地说,「本少爷今天就让
你爬著滚开这个地方!」
  千钧一发,还没等从云等人惊呼「小心」之时,一个胆大的混混已经拿著匕
首刺向他,侧身一闪,孙茗卓顺势拽住他的手,手腕一用力,对方来不及喊痛,
匕首已经落到孙茗卓手上。
  孙茗卓右手一划拉,结果匕首就在那人腰部割开了一条口子,露出白森森的
肋骨,鲜血染红了他的衣服。
  孙茗卓「呼」地就飞身上前扑向那几名大汉,匕首正中其中一人手臂,只听
得「哗」一声响,接著就听见对方「哎呀!!!」地捂著伤口嚎叫。
  立马,血流如注,就好像学校花园里面的那个喷泉。
  「去死吧!」其中一人爆吼一声,双手一挣,只见先前拿在手中的衬衣里面
居然裹著一把砍刀!足足半米长!
  孙茗卓是何等眼明手快的人,避其锋芒,弯腰下去顺势一滚,匕首就在对方
的小腿上划出了一条十厘米长的口子,鲜血立马喷涌而出。
  孙茗卓学会了以快制胜,还没等那几个人反应过来就蹲著闪身到了几人後面,
接著站起来手臂横著一划拉,其中两人的後背立马出现了一长条血迹。
  几名大汉这才反应过来,不过已经晚了,孙茗卓手中的匕首以迅雷不及掩耳
之势,再一次划向他们,这一次的目标是他们握著砍刀的右手。
  转眼之间,其余几名大汉的右手上就不约而同地多了条血迹,接著汩汩的鲜
血就冒了出来。
  「看招!」
  一名光头男子从屁股後面抽出一个双节棍来,甩得呼呼作响,还一边向孙茗
卓靠拢。
  甩动起来的双节棍在孙茗卓周围形成了一个保护层,孙茗卓看了看好像找不
到漏洞。
  光头男子看出了孙茗卓的犹豫,更加肆无忌惮地朝他逼近,两人周旋在一股
强大的风劲之中。
  急中生智,只见孙茗卓抡圆胳膊,把手中的匕首当做暗器甩了出去,正中光
头男子的腹部。
  见势不妙,那些受伤的大汉全部爬到了吧台前,接著几个人就开始往後退。
  「啪,啪」
  两道清脆的掌声,梁胤鸣站直身体优雅地缓步走向怒目相瞪的孙茗卓,一张
妖豔得有点过分美丽的脸噙著坏笑,「能被我梁胤鸣看中的,果然」
  还没等他说完,从云已经几步跑向孙茗卓身边,想要带他离开这个危险的地
方。
  音乐声太大,在繁杂的音乐里,什麽声音都犹如蚊鸣,再加上这个男人背对
著她坐著,她刚才根本没注意到孙茗卓前面还有一个人。
  「谁让你过来的?!」还以为是那些不怕死的家夥回来找他算账,孙茗卓扭
头一看,竟然是刚才才分手的胖女人,不悦地问。
  「这个等下我再告诉你,我们先离开好吗?」从云的声音细细的,似乎只有
自己能听见。
  从云生拉硬拽,硬是拉不动这头倔牛,无奈对方还是一动不动地站在那边,
反倒是她,手臂处已经拽得有些酸麻。
  「先告诉我你跟谁过来的?」他现在最想知道的是她怎麽会来这种鬼地方,
跟谁过来的!
  从云自发性地把他的话理解为只要回答他,男孩就会听她的话离开,赶紧回
话,「我朋友打电话告诉我你在这里,我一个人过来的。」
  「我们先离开这里好吗?这里很危险。」说著拽著他的手就要离开,刚才那
些人不可能那麽容易就罢休,肯定会回来报复的。
  一对狡黠的目光来回的看向两人,梁胤鸣脸上挂著的的邪笑更加深邃。
  「女人懂个屁,一边凉快去,男人之间的事少管。」扯掉她的手,孙茗卓移
步走向梁胤鸣,眼里有著不达目的势不罢休的坚定。
  今天不是他斜著走出这里,就是这个死玻璃爬著离开!
  从云正想走上前跟上他,突然背後一股凉飕飕的感觉,脑後轻风一阵,冷不
防的感觉背後一暖,整个人投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里。
  脚步一震,从云微微扭过脖子,侧过头想要看清是谁,对方已经邪气的将玫
瑰色的嘴唇凑到她的耳边,略带委屈地说,「亲爱的,他欺负我!」
              第三十一章三角
                (一)
  一双大手还亲密的从她身前搂过去,实则是制住从云不听话的挣扎,两个人
现在的距离好像是一对亲密的恋人。
  孙茗卓只觉眼前一花,钻石男身形稍晃,左侧有什麽东西迅速飞过来已经晃
到他身後,速度快得惊人。
  听到声音回头一看,孙茗卓脸色微红,恼怒地瞪著他们,「你……你……你
们……」
  一句话拖沓得结结巴巴,孙茗卓干脆左脚一跺,脸色难看的死盯著眼前这对
「狗男女」,「你们这对奸夫淫妇!」
  吼完後,原本嘈杂的PUB里先是一片安静,接著,有几个人终於忍不住噗
哧一声笑了出来。
  刚开始还以为是强抢「民女」的搞笑场面,怎麽一会功夫就演变成捉奸在场
的苦情戏码。
  从云被他这麽一吼,赶紧澄清道,「你听我说,我跟他没关系的。」
  孙茗卓不信,「没关系你还跟他搂搂抱抱的。」早就把刚才那家夥还是玻璃
的事忘得一干二净了。
  「真的,我也不知道他怎麽……」简直是有理说不清,从云侧过头,面无表
情地问著身後的人,「你到底想怎麽样?」
  梁胤鸣气死人不偿命的眨眨大眼,声音充满了诱惑,「我身子好虚弱,姐姐
借我靠一靠。」表情无辜得就好像他才是被他们欺负的小白兔。
  这个男人竟然年纪比她还小?单凭他手臂的力度,从云还以为怎麽说也应该
跟那个阴沈的男人同一个年龄段才对。
  孙茗卓气急败坏,拚命抖掉浑身冒出的鸡皮疙瘩,「要靠找别的女人靠。」
  「不要,姐姐的肉肉比较多。」
  「姓梁的!」孙茗卓挫败地低头用手覆住额头,咬牙切齿地说,「老子给你
靠。」
  沈住气沈住气!本少爷他妈就当今天倒霉,踩到一坨屎!
  梁胤鸣眼睛一亮,在金黄色的壁灯照耀下一闪一闪的,墨黑色的瞳孔就好像
布满了星星的网,「真的?那我要摸你的屁屁。」
  美人儿不仅长得又乖又妩媚,屁屁还挺挺翘翘,结结实实的,简直就是男人
中的尤物啊!
  「行!」孙茗卓想都不想,快速地接过他的话。
  到时候本少爷穿他个几十条牛仔裤,你这个死玻璃爱怎麽摸就怎麽摸!
  该死的阿羽,究竟混哪里去了!要你的时候都给我躲到哪去了?孙茗卓这才
想起尤单羽到现在连个人影都没瞧著。
  呦!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梁胤鸣玩世不恭的微挑右唇,邪魅地笑,「我要光著身子摸。」
  「死玻璃!」他恨恨的叫著钻石男的名字,「老子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二)
  「这样子啊……」装作没有看见对方的怒气,梁胤鸣幽幽地笑,「那我今天
来量量你所说的『限度』有多长多宽?」
  低沈磁性的嗓音像催眠一样在从云耳畔响起,梁胤鸣一只修长的腿隔著她的
裤子在女人臀部下的两团圆肉间慢条斯理地来回摩挲著。
  对方越是扭动挣扎,越是送羊入虎口,梁胤鸣邪笑,这女的屁股还真有弹性。
  一通电话突兀的响起,打断了他的遐想,梁胤鸣露出一抹笑容,随即自口袋
拿出手机,看到上面的名字,脸色一正,渐渐敛起眉头。
  这是挑衅,绝对是挑衅!孙茗卓一双妩媚的桃花眼燃放著熊熊火焰,冲过去
就要抢人。
  那里他都没有摸过,这个死玻璃竟然敢摸!
  从云赶紧趁他发愣的空隙奔向孙茗卓,一头载进了男孩的怀抱。
  据说最甜蜜的一种拥抱,是面对著,一头栽进男人的怀抱里,静静地倾听他
的呼吸和心跳,在那熟识的韵律里寻求到安全感。
  有那麽一刻,从云甚至觉得这个男孩健壮的胸膛,真的很宽阔,很安全。
  没想到会得到这麽一个热情的投怀送抱,孙茗卓愣在那儿,眸中除了讶然外,
便没有其他情绪。
  胖女人就像根救命草一样抓住他,男人的虚荣心作祟,孙茗卓低下头对上她
迎上来的脸就要显摆,怎样?到现在发现本少爷的好了吧?!
  怦怦!
  怎麽他的心跳得飞快,不为别的,就为胖女人的脸靠得好近,他都可以看见
她瞳孔内的黑色漩涡,一圈一圈将他卷入。
  怦怦怦!
  怦怦怦怦!
  孙茗卓的心跳越来越快,只不过他的注意力现在全都放在胖女人那两片诱人
的红唇。
  亲她吧!
  内心有道被扩音!放大的声音,一直催促他要行动,就用力亲下去吧!不知
道女人的嘴巴尝起来比较像香肠?还是像樱桃?或者是像草莓?要不就是西瓜?
  管她的,亲下去就知道了!
  於是他的头越压越低,这样的动作从云一看就知道他想做什麽,丝毫也没有
回避,两人就这麽莫名其妙地接吻。
  温热的唇一旦开始接触,所有周遭的事物都会被丢到脑後,只剩感觉。
  孙茗卓对男女之事,说穿了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跟女人之间的交往,狐朋
狗友倒是一大堆,但也仅止於蜻蜓点水式的接触,这麽深入跟女人接近是第一次,
难免有点神智不清,不知道怎麽做。
  凭著感觉,轻轻的探出舌头,尝试性地舔了舔胖女人的上下唇,甜甜的,美
美的,孙茗卓心里面更加得意,开始不停地用舌头来回的吸吮胖女人的唇部,仿
佛要把她嘴唇上面的全部吸吮干净才甘心。
  见他似乎只是一味单纯的嘴对嘴的碰触,从云不由松了一口气,便凑上双唇
闭著嘴巴由著他来,毕竟在公众场合热吻实在有点伤风雅。
  原来女人的嘴唇这麽有意思,沈迷於女色中的孙茗卓只觉越来越不满足,开
始用舌尖调皮地弹拨下胖女人的双唇,玩了一阵,又开始用他那两片薄薄红红的
唇瓣夹住胖女人的上唇或下唇吮吸,再用舌尖来刺激和挑逗,不时地用牙齿来轻
轻咬一咬,真是越玩越过瘾。
  正想继续玩下去,突然背脊一阵发冷,陡然敏锐地嗅到危险!该死,他竟然
忘了那个死玻璃。
            第三十二章结局【完结】
  梁胤鸣快速扳回孙茗卓转过一半的身子,凑上前紧紧地黏在他背上,结实有
力的双手却是恰到好处地圈在从云的腰部上,动作一气呵成,竟是搞得孙茗卓
「进退两难」。
  「亲爱的,人家也要亲亲。」说著,梁胤鸣嘟著红豔的双唇好整以暇地在孙
茗卓修长的颈子上游移著,慢慢的移动著,距离男孩细嫩的皮肤仅仅只有几厘米
的距离。
  两个身形差不多高大的男人贴在一起,再加上前面一个又矮又胖的女人,三
个人凑在一起简直就是一个极不协调的汉堡包。
  周围一阵阵哄笑,还以为会看到一场香豔的法式接吻,怎麽一会功夫又演变
成刺激的3P热吻,今天晚上不笑得嘴抽筋才怪!
  被夹在中间的孙茗卓只觉脑袋『嗡』的一热,眼中只有脖颈处那片温热的气
息,什麽都不能想。
  从云怎麽扯都扯不掉梁胤鸣放在腰部上的手,实在是这个男人的臂力太大。
  求助地抬头望向一动不动的孙茗卓,却对上男孩呆滞的表情,那眼睛中的生
气似乎在一瞬间枯竭,仓皇地垂下去,连唇瓣都在微微颤抖。
  从云心惊,一双黑亮的眼睛清冷地转向一脸戏谑的梁胤鸣,一句话也没有开
口,眼里却是警告意味十足,。
  这个女人,没有想象中的软弱啊!梁胤鸣张著一双黑白分明的水眸,骨碌碌
地灵活转动,摊开一只手,无辜地笑,「别看我,我可什麽都还没干。」
  要说疑惑,梁胤鸣比她更加疑惑,他还以为美人儿会跳起来跟他开打呢。
  转个身子看向孙茗卓,怎麽会这样?这是一双什麽样的眼睛啊!冷漠,死灰,
没有一丝生气,就像一双死人的眼睛一样看不到一丝生气。
  身子一得到解脱,孙茗卓像中邪见鬼一般,拔腿没命地往前跑,眼看著已经
冲出酒吧门口。
  两个人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愣神似的站在那里,待从云反应过来,男
孩已经不知去向。
  从云赶紧追上去,接近凌晨四点的深夜,路灯依然散发著冷清的光芒,照耀
著整个冷清的街道,街道上即便是有过往地车辆,速度也是极快。
  行人道上三三两两的几个人,却是找不到想要追寻的人影。在经过一条昏暗
的小巷时,从云来回在街道边走了好几遍,直到把自己的脚印踩得到处都是痕迹。
  那条黑黑的路,好像个无底洞,没有尽头,从云看著看著,就像被吸过去了
一样,脚不由自主地往里走,没有人比她更清楚,她在犹豫。
  「恶……啊恶……」
  角落里传出呕吐的声音,单是听著就知道那人有多难受了,好像在把胸膛里
的东西全呕出来一样,扯著嗓子都哑了,不难想象里面昏天暗地的场景。
  孙茗卓蹲在死角处,埋著头干呕不已,明明什麽都吐不出来,他却总是想著
把身体里的脏东西全清除干净,呕了半天,也只有唾液挂在唇角。
  「所有的人都可以用这种眼神看我,但是你,你孙茗卓,不可以!」
  为什麽?为什麽?为什麽会变成这样?一次次心痛又无奈的负罪感,彼时的
颤栗此刻又鲜明起来,恶心之情一下子涌上喉咙,孙茗卓忍不住再次干呕起来。
  男孩抬起头来的一瞬,从云幽深的瞳孔处映出一张颓糜的脸孔,眼角红地似
滴血,眼瞳中也布满了细细的血丝,赤红一片,面颊不正常的潮红泛溢出来渲染
到了颈部,泛红的唇角处晶莹的液体蜿蜒流下,这麽颓糜的人是谁……?
  「你来干什麽!」孙茗卓狠狠地跌坐在冰冷的水泥地上,死灰一般的眼睛开
始耷拉下来,无力地说。
  「难受的话擦擦吧。」
  喑哑的声音自耳旁响起,孙茗卓睁开眼,面前雪白的纸巾跳进了还有些酸痛
的眼睛。
  「你走!」孙茗卓没有看向她也没有接过她的纸,死死地盯著黑暗的死角。
  从云看著他,虚渺地又不像是在看他,只是淡淡开口,喉咙却像是被什麽堵
塞住,声线变得更加喑哑,「那我走了。」她不会走,只是会远远地看著,静静
地守著,默默地等著他重新回复到意气风发的样子,那个爱笑,爱吵,爱闹的阳
光男孩。
  一步一步地挪动著僵直的双腿,她不敢回头,生怕给他带来难堪。总有这麽
一个人,让你忍不住想疼惜,想保护,哪怕他只是受到一点伤害,她不知道这是
种什麽感觉,是一种对弟弟的不忍,还是情人的疼宠?
  「喂!」孙茗卓狠狠咬著嘴唇,微有些尖的牙齿刺破皮肌一下子溢出豔红的
血来,「你真走啊!」
  铁锈的味道弥漫在口腔里腥腥甜甜的,他烦躁地伸出舌头舔过,混入血丝的
伤口有些微泛痛,这种像被小针刺了一下的感觉很像他此刻的心情。
  孙茗卓一个箭步冲上前去,死死抱住胖女人的腰,呓语般地对她说,「老子
为了你连摸都给人摸了,你就这样对我?你这个没良心的东西,你居然这麽对我,
就不怕被雷劈死!不怕老子用口水淹死你!你竟然这麽对我,你居然敢这麽对我,
你个死没良心的……」
  到最後断断续续的什麽粗话都派不上用场,只能不甘心地重复著「你这麽对
我,这麽对我……」活脱脱一副被抛弃的小怨妇样。
  恋人啊,彼时信誓旦旦的诺言,如今在风中的哪个角落哭泣?
  心如刀绞,三年後的孙茗卓恨不得从来没有那麽愚蠢的爱过一个人。他奉献
给一个女人一段永恒的青春和无怨无悔的爱,那个女人却连一个随他姓的孩子都
不肯留给他,让他如何不痛?如何不恨?!
  他从来不知道恨一个人可以这麽彻底,那三年来被等待磨砺的痛就像一把利
剑,一刀一刀狠狠地刮过他的心脏,那只魔鬼的手一直在他心上狠狠地抓过,拉
出一道一道又深又长的血痕。
  那种痛,远比他曾经那十几年来怨恨一个人来的深!痛!很痛!但他需要!
他要时时刻刻都记著这种巨痛,痛到焚心蚀骨,连骨髓里都透出酸麻的冷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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